——以福建省福清市港头镇草柄村为案例的分析
摘要：“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的提出是着眼于对转型期中国发展问题的探索实践与反思总结。在诸多发展问题中，农村问题又是关系国家发展、社会安定和人民福祉的根本性问题，是中国现代化变迁中的重要问题。因而，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成为新时期党中央的一项重大战略部署。福建省在美丽乡村建设中取得了阶段性的明显成效，福清市港头镇草柄村更是其中的典范，其发展模式正是对“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的自发实践和自觉应用。党建引领、群众主体；以人为本、多元治理；土地统筹、综合发展；产业支撑、文化塑造是草柄村由“落后村”向“标兵村”成功转型的重要经验。
关键词：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美丽乡村建设；草柄村；五大发展理念；乡村治理
习近平总书记在十八届五中全会上提出“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这既是对既往建设经验的总结与深化，也是着眼于解决当前中国面临的发展问题的关键，“是管全局、管根本、管长远的导向，具有战略性、纲领性、引领性。”[①]中国是农业大国，农村问题始终是关系国家发展、社会安定和人民福祉的根本性问题。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是确保我国现代化建设顺利推进的必然要求，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重点任务，是增进民生福祉的重要保障。《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推进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若干意见》在阐述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重大历史任务时提出的“生产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洁、管理民主”的具体要求，构成了乡村转型发展和美丽乡村建设的理论原点和实践参照。
福清市港头镇草柄村正是利用政策优势，创新乡村治理，力争后发赶超，以“民主治村、经济强村、生态护村、文明兴村”为理念，打造具有鲜明特色的“美丽乡村”，成为建设“机制活、产业优、百姓富、生态美”的“新福建”的典范，其奋斗历程也正契合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曾经远近闻名的“落后村”草柄村地处港头镇西北，村域面积1253亩，其中耕地589亩，下辖草柄、吴厝两个自然村，常住人口1385人，因经济社会发展迟滞，交通闭塞，村容破旧，基础设施匮乏，被戏谑为港头镇的“西伯利亚”。“发展才是硬道理”，是解决困难和问题的关键。在这个基础差、底子薄、民力散、纠纷多、发展慢的落后村开展美丽乡村建设机遇与挑战并存。
一、旧村改造：多方参与，创新村治格局
新农村建设需要广阔空间和发展性格局，农村规划与治理的目的就在于通过对各种资源的优化配置保障和促进可持续发展，其中，“土地和农民的紧密关系，在于土地同时是农民的生产资料、生存条件和生活环境。”[②]加强土地管理，推进旧村改造是美丽乡村建设的首要前提和基础性环节。
草柄村改革就从土地入手。从必要性和可能性上看，草柄村青壮年人口大量外流，空心化严重，大量老旧民居、作坊、祠堂年久失修，濒于颓圮，已无法满足作为功能性用房的基本需求，这为旧村改造和新村建设提供了契机。但另一方面，广大农村普遍存在安土重迁观念，祖屋和家祠等更是被视为“风水宝地”。再者，传统小农社会里，作为其分子的农民“就像一袋马铃薯是由袋中的一个个马铃薯汇集而成的那样”[③]，地域上的分散性和大量老幼留守及显露的原子化现象，一定程度导致了村民村务参与的热情和素养有限，民主管理能力和经验不足，向心力和凝聚力不强，存在“自扫门前雪”和“搭便车”的心态。这也是草柄旧村改造经年滞碍的阻力所在。
2003年草柄村再次将旧村改造计划提上议程，并基于整体规划和推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理念，筹建龙湖文化公园等一批公共基础设施。面对僵局，新上任的村支书王长勇多次召集村民代表和党员开会讨论，从程序到内容，调动全面参与，充分尊重各群体诉求表达，共同商议发展思路，并在村务协商中形成“党员让群众、干部让乡亲、富人让穷人”的基调和共识。经过多次民主实践，秉持“共商、共建、共享”理念，草柄村建立了村“两委”联席会议、村民代表会议和村民大会的“三合一”决策体系，并绘制村民自治流程图，村内大小事都要通过全体党员、村民代表及村干部表决并公示，全村无异议方可实行，即“大家事，大家议，大家管，大家评”，由此奠定了坚持党委政府主导地位、尊重村“两委”主体地位，发挥村民主角地位的“三位一体”新型村治格局。截至2007年，拆迁改建区涉及4座祖祠、46栋老宅和37幢新房，前后300余户乡亲全部在自愿捐房书上签字，拆除面积达19820平方米。从堵到疏，从嵌入式政策引导到自发式共建共享，促成自治主体与产权主体的合一，草柄村在旧村改造中创造的不占用一分耕地和“零补偿、零上访、政府零投入”的记录在整个福清市仅此一例，引得各方赞誉。
草柄村还在基层治理中借鉴公司理念，按照“议行分离”原则，创立了村务理事会制度，即村里每个项目都成立相应的理事会，并招募业界人士担任理事。村民韩光祥因多年建筑行业从业经验，被聘为龙湖公园项目理事会7名理事之一。身为草柄村建设者，他对村里赋予的“权力”十分珍惜，履职后干劲十足，天天泡在工地监工，内心充满了主人翁的自豪与喜悦。高起点规划、高品质建设，草柄人的主体意识和协作精神充分激发，热情空前高涨，纷纷捐资投劳，共同筹措700余万元资金用于启动龙湖公园建设，并自发组织义工行动，参与一线劳动……民主治村机制的设立既是对村民创造活力的充分相信，也为他们的创造精神提供了发挥空间，实现了综合效益最大化拓展。
“村民自治作为一种社会民主形式，其实质就是一个治理问题。”[④]走群众路线，摆明道理，定好规矩，理顺环节，搞活机制，将“公平公正公开”原则落到实处，“村情民知、村官民选、村策民决、村事民定、村财民管、村务民督、村绩民评、村利民享”[⑤]，基层治理的主体性力量被唤起，实践中诞生的“三合一”大会和项目理事会制度得到了群众发自内心的认可。“‘村治’之‘治’，乃是借农村政治发展来促进农民渐为自己历史的创造者，并使农民主要通过自我组织来实现农村发展。”[⑥]以“四民主两公开”为制度框架，让广大农民真正参与村民自治，实现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草柄村在民主实践中塑造了村居共同体的公共精神，强化了促进社会良好秩序和训练村民良好政治素养的“治理和政治两重功能”[⑦]。
二、雁阵模式：党建引领，榜样凝聚力量
“党组织的核心地位，是党组织发挥核心作用的前提，我们要在指导思想上、组织保证上使党组织在农村的社会主义建设中，真正能站到‘前台’，真正能居于‘第一线’，而不是名不副实。”[⑧]党的建设是治理中国的重要部分，基层党建更是其中最坚实的力量支撑，深化基层党组织在基层治理中的地位和作用，需要党员干部发挥好带头作用、骨干作用和船桥作用，从修造“道路”到修通“心路”，群众对党员产生信任感，对党组织产生向心力，才能风清气正，心齐事成。
在草柄村发展中，坚强的党支部班子是推动破冰的中坚力量。作为老党员及村支书，王长勇牢记党章要求，坚持党员要在生产、工作、学习和社会生活中起先锋模范作用。其中，旧村改造的祖屋拆迁就从王长勇本人及其家族开始，其父称之为“先从自家搞‘土改’”。王长勇动员亲族中的党员率先响应，多方努力做通各层面工作，旧村改造迈出了破冰性的第一步，这也是深化基层党组织在村庄治理中地位和作用的第一步。在村支书的感召和带头作用下，村“两委”成员、在外工作的草柄籍领导干部也加入第一梯队，并在群众中形成了良好的示范效应。困局倒逼，雁阵集结，党员干部用实际行动赢得了群众的理解与支持。
因循此例，基础设施建设地沿线村民陆续迁出，旧村闲置土地全面收归村集体，并借助流转服务平台完成了176亩耕地的集体流转和规模化种植，最大程度盘活抛荒地，释放土地红利，再加上村集体经济积累的不断增加，草柄村投入更多财力改善民生，发展社会事业。当好“领头雁”，谋划幸福路，用政策红利力促发展，用惠民举措凝聚力量，让人民群众共享发展成果。草柄村不仅改善了基础设施，而且秉持公平、公正的分配原则，促进村民福利均等化，提高了全体村民的生活水平和幸福指数。目前，草柄村正规划建设面积达44亩的住宅小区，并率先试行多户一宅，整合了乡土社会的亲情空间。
走群众路线，服务是草柄村鲜明的党建主题。村“两委”成员经常走村入户，结对帮带。如何更便捷地帮助群众解决问题，实现对群众的承诺，借鉴“有事情，找警察”的做法，王长勇把一面写有“有事情，找书记”的醒目大牌子挂在村活动中心，乡亲们知道通过牌子上的电话号码随时可以找到村支书。家长里短，大事小情，村“两委”成员都尽心尽力，草柄村实现了矛盾纠纷零激化、零上访、零投诉，村民们逢人便夸。“金杯银杯不如口碑”，王长勇珍重群众的每一份夸奖。
心正行正，形成雁阵。王长勇担任村支书16年，工作补贴悉数捐助村里的特困户、五保户，还自掏腰包补贴慰问孤寡老人，大家称他“贴钱书记”。“办事不送礼，人情不应酬”是王长勇定下的铁规。王长勇常说：“老百姓心明眼亮，贴上几百元钱，就叫‘贴钱书记’，那么收下几百元钱，就是‘贪官书记’。”划硬杠，定铁规，正心慎独，守正衡平，用制度力量规范权力行使，才能立威立信，树起榜样。在王长勇心中，群众和组织赋予的权力不是私产，而是造福人民的公器，是沉甸甸的信任和责任。
“心中有党、心中有民、心中有责、心中有戒”，党员干部要以德修身、以德立信、以德服众，发挥党组织的战斗堡垒作用，发挥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坚持和发展党的人民性。秉持服务群众的理念，草柄村党支部形成坚强团结、高效廉洁的班子。组织发动，党员带头，结合农村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立岗定责，草柄村确定了生产发展岗、生活服务岗、新风建设岗、村容管理岗、党建促进岗、民主监督岗、民情联系岗、扶贫帮困岗、纠纷调解岗、普法宣传岗十大责任岗，使包括无职党员在内的全体党员有责有为。党员责任常态化，“平常时期看得出、关键时刻冲得出、危难之际豁得出”的要求不虚不空。因突出的党建成果，草柄村成为高校、党校及机关事业单位党性教育的现场教学示范基地，信仰教育从书案走向实体，从课堂走向案例，从说教走向体验。
三、筑巢引凤：综合发展，提振村域经济
产业发展是新农村建设的基础，农民增收是新农村建设的核心，美丽乡村首先是富裕乡村。随着村内交通、饮水工程、路灯供电、污水处理、危房改建、文化广场等硬件工程体系逐步完善，草柄村村居面貌有了大幅改观，经济生态有所起色。除了争取和使用好新农村建设专项基金外，凝聚更加磅礴壮阔的建设力量，实现草柄持续发展的蓝图越发清晰：美丽乡村建设是一项系统工程，“培植梧桐树”才能“引来金凤凰”，才能化劣势为优势，变被动为主动，推动村域经济进一步发展。
草柄人决定立足现有条件，创造发展机遇。侨乡优势是草柄村的亮丽名片和丰厚资源，全村约有70%劳动力在外经商务工，这也意味着民间潜藏诸多资源。这些乡亲在外乃至海外从事房地产开发、工矿投资、隧道工程、海鲜批发、劳务输出等，年收入可达近亿元，他们有资金、有技术、有经验、有人脉网络、有世界眼光，能联通国内和国外两个市场。在回国回乡投资创业的热潮面前，如果能为这一部分资源搭建充分涌流的平台，将实现远超预期的多元效益。基于此，村“两委”鼓励村民投工、投劳、投智、投资，积极动员社会力量参与美丽乡村建设，唤醒民间的参与热情，增强共建共享合力。
“大农业是朝着多功能、开放式、综合性方向发展的立体农业。它区别于传统的、主要集中在耕地经营的、单一的、平面的小农业。”[⑨]草柄人很看重现代农业示范园区的发展潜力。2010年现代农场三友精准农业集团入驻，以特色农业深度开发、精准开发为核心，以立体农业、链式发展和品质提升为导向，以“公司+基地+农户”模式进行运作，集中连片发展无公害蔬菜和高优水果，促进产销一体化、品质化，实现了企业、农民和村集体收入“三增加”。项目孕育产业，也激活区域，依托大农业的规模效应、现代科技的产业化运作及草柄人的实干精神，规模以上企业纷至沓来，保证了草柄村经济社会发展的驱动力。“向农业多层次、深层次进军”[⑩]，把现代农业这篇文章做大、做强、做精、做优，保证“粮袋子”，丰富“果盘子”，撑起“钱袋子”，高优农业企业迅速成长为港头镇美丽乡村建设产业升级的引领性力量。
“开放，注重的是解决发展内外联动问题。”[11]有了便利的交通支持，打通便民服务的“最后一公里”，客商汇集，畅通了城乡乃至更广阔空间、更高端层次上的各种生产要素的双向流动，开放性格局规模初现。厂区的陆续投产也带来了小规模商圈的活跃和繁荣，大大促进了当地的创业就业，形成了良好的经济环境和规模效益。受益于这条“纽带”的不仅有外来投资创业者，还有本村村民。收入稳定，离家又近，陈明康等从国外或外地回乡的村民对现在的幸福生活很满足。另一方面，人流、物流、商流、资金流、信息流等要素进一步汇聚，联动布局，形成组团优势，使草柄村进一步成为龙高地区兴业致富的热土。在“互联网+”时代，用更宽广的眼界观察世界，加快推进信息技术进村入户，打开农产品网上销售通道，对接“一带一路”战略平台，“分享经济”的产业链条和发展理念得到跨地域、跨领域的积极回应和广泛延伸，并实现着规模空前的脱域化、便捷化、一体化。
2015年草柄村农业产值超过500万元，村财收入达18.69万元，人均收入21062元。乡村工副业发育发展良好，村域经济全面提振，并辐射周边，为打造现代综合功能区奠定了基础。在工业园区的基点上进一步做成产业基地，是草柄的新目标。
四、生态名片：招商选资，助力绿色发展
草柄人在新农村建设中根据政策导向，结合乡村美学，自觉运用系统学的建设理念谋划发展，将旧房改造、环境整治、景观建设融为一体，实施净化、绿化、美化工程，打造以龙湖公园为中心的新村生活圈。村内遍植香樟、茉莉等花木，驱虫避害，合室生香，并收疏解台风洪涝之效，在旧村改造过程中没有简单地拆旧翻新，也绝不因土地资源紧缺而将历史上原有的一些具有地理标志性意义的池塘、河道直接填埋和覆盖。他们基于审慎评估，经过村“三合一”大会多次商量，留下一批承载着乡村发展记忆的老屋、古树，并将具有历史价值的明清三进落祖厅等古民居、老建筑以修旧还旧的形式集体修缮保护，对一批古树进行专门养护，建立标识系统。乡村更加宜居，时代留住乡愁，情怀有所寄托，是草柄村美丽乡村建设的一抹丽色。
经过审慎思考和精细化定位，草柄人更加深刻地认识到美丽乡村建设需要依托本土特色，深耕传统农村的生产性，引进高科技手段，利用新能源技术，创新农业生产流程，实现生态效益、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有机统一，并开始走一条循环经济、生态惠民的长期受益之路。绿色发展理念使草柄村由招商引资向引商选资转变，一方面，提高企业准入门槛，谢绝污染企业入驻；另一方面，将生态优势转变为资源优势和产业优势，美丽乡村建设呈现鲜明的生态产业化特征。草柄村全力扶持发展大棚经济、绿色经济、循环经济，现已规划1500多亩农业生态园；加大畜禽养殖场整治力度，实现产业布局有序规划；引导企业加快绿色农产品基地、产品认证步伐，大力发展无公害食品、绿色食品、有机食品，现已成为港头镇农贸市场。凡此种种，旨在打造宜居宜业的实力新草柄，魅力新农村，促进绿色发展。
休闲农业是产业经济与体验经济的复合，通过美丽乡村生态旅游抓手，草柄村积极联动第一、第二、第三产业，带动农业、工业、信息化等产业密切协调，增加“商、养、学、闲、情、奇”等要素的密切互动，培育新产品新业态，建构协调发展的产业体系。城乡一体化进程中，既要补足现代化的功课，追赶差距，又要立足田园范的特色，打造品牌。草柄村的定位是打造就近休闲好去处，发展休闲服务业，经营好消费新热点，向绿色经济体蜕变，并预计用三年时间，建成龙湖综合水上乐园。发掘“农”特色，重温“家”氛围，营造“乐”效果，这里山绿水清，这里人文和美，这里正在成为闽都文化聚落的“印象乡愁”。将“绿色惠民”落到实处，有了增收的长效机制，看到发展所呈现的勃勃生机，草柄人构建发展稳健、百姓和乐、乡情浓郁、生态友好的美丽乡村的底气和干劲更足了。
以产业建设为核心，以绿色协调为理念，以民生幸福为宗旨，整合多方资源，凝聚多元力量，实现集聚所带来的规模效益，促成各个环节的良性互动，并由“共建”而致“共享”，是草柄村布局调整、形成特色、稳步发展、后发超越的关键。绿色发展理念保障了草柄村有质量、高效益、均衡化的发展。王长勇将其描绘为现代版“桃花源”：“一边是高楼别墅、车水马龙、人流如织，一幅繁华景象；一边是绿湖成荫、农工耕作、瓜果飘香，一派田园风光。”草柄村正向着和谐秀美家园，幸福风情乡村再出发。
五、团圆家宴：文化引领，重构乡情乡恋
整体性是协调发展的内在要求。村域经济提振的同时，草柄人也注重精神文明建设，重振务实崇学向善和乐的村庄文化，重构村庄的价值生产能力，为乡村发展高奏交响。
2011年集文化、休闲、娱乐、健身功能为一体，占地30亩的龙湖公园一期竣工、学校少年宫、青年广场、老年乐园和人口家庭公共服务中心大楼等应声而起，并改造完善了草柄村影剧院和龙湖文化站等公共文化设施。文化惠民项目有了落地平台，与群众文化需求实现了良好对接，草柄人充分发掘、整合各种文化资源，完善文化广场功能，组织丰富多彩的群众性文体活动，并在这一过程中自发成立了若干志愿者队伍。锻炼有去处，娱乐有场所，求知有阵地，交流有平台，教育有载体，生活自然更加有滋有味。此外，草柄村还举办乡村讲堂，激活乡村社会组织，借助这些机制平台和“我们的节日”等文化品牌，讲述乡贤故事，传承良好家风，弘扬乡土特色，培育乐和文化，乡村治理的文化维度立体丰盈。
在文明村创建活动中，草柄村一年一度定于农历八月十六的“百家千人团圆宴”独树一帜。村支书王长勇说：“八月十五是家家小团圆，八月十六是全村大团圆。”盛会沿袭了传统喜宴的形式，地点就设在龙湖公园，还结合“三下乡”邀请各艺术团体进村演出。除了庆贺团圆，热络乡亲感情，打造特色民俗品牌活动，更重要的意义还在于坚持开展道德模范评选和设立善行义举榜。评选表彰对象涵盖乐善好施的成功乡亲、和睦幸福的“五好家庭”、孝亲敬长的“好媳妇”、“好儿女”、“好妯娌”及爱村敬业的“好村民”，旨在以评选身边的好人能人，影响带动村风民风转变，培育新乡贤文化，并辅以精神性和实质性双重奖励。这些道德模范均由“三合一”大会集体推举产生，并在每年的“百家千人团圆宴”上授匾表彰，仪式热闹庄重，许多海内外乡亲也赶回参加，成为草柄人的年度精神史诗。
与之呼应的还有标语横幅、文化墙漫画、宣传车广播、文明小戏等宣传形式，形成了“美德在农家，新风进万家”的良好氛围。村里涌现出以全国道德模范提名、“感动福建”十大人物之一的“信义哥”黄贺乐为代表的一批模范人物，为美丽乡村建设树起了道德标杆，他们的嘉言懿行垂范桑梓，涵育着文明乡风。通过这种方式，好人文化和良善美德更加真挚可感，在村里掀起了比学赶超的热潮。以根植乡土、贴近乡亲、榜样示范、道德感召为特征的乡贤文化及其所蕴含着的爱国爱乡、见贤思齐、崇德向善的精神力量，是乡村治理中重要的伦理支持和动力来源，诠释和完善着乡规民约，营造了敦亲睦邻、融洽祥和的生活氛围，充分彰显了非正式制度在乡村治理中的独特作用。
以乡土文化凝聚侨心侨力，以家园共建吸引侨资侨智，成为草柄村文化统战的特色。其中，“百家千人团圆宴”就是一次乡情的洄游，此外，草柄村“两委”还积极回应在外创业的乡亲对家乡的关注，牵头搭建在外企业家信息交流平台，及时反馈家乡建设情况，并将新村建设及团圆家宴的摄影摄像素材通过各种方式传赠海外乡亲，在网络及微信上“显摆”家乡，成为众多在外乡亲最喜欢最自豪的事，家乡建设是他们心底的牵挂。在外同胞对于家乡的建设发展也都给予高度认可，纷纷慷慨解囊，为家乡建设添砖加瓦。以乡亲命名的捐款碑匾星罗棋布，无不反映了草柄人对家乡建设的热切关心和大力支持。许多阔别家乡的老华侨、外迁工作或居住的村民，看到村里的可喜变化，都想回村居住。“形成最大公约数，画出最大同心圆”[12]，草柄村以文化建设为支点，凝聚起磅礴力量，也收获了广泛的正向效应。
草柄村文化建设留住的是乡村记忆、传承的是乡情乡愁，树起的是时代新风。优秀的乡土文化，是新农村文化的生长点，也是美丽乡村的软实力所在。这一经验被周边镇村借鉴，成为龙高地区乡村治理的一大亮点。
习近平总书记曾特别指出：“中国要强，农业必须强；中国要美，农村必须美；中国要富，农民必须富。”[13]美丽乡村是美丽中国的微细胞和基础，建设经济繁荣、设施完善、环境优美、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新农村关乎国家发展、社会安定和人民福祉，五大发展理念为乡村社会的发展指明了方向。
从堵到疏，从嵌入到自发，从“一个人”到“一村人”，从“领头人”到“主人翁”，以美丽乡村为宗旨，以党建工作为核心，以创新村治为要领，以土地管理为抓手，以生态资源为优势，以和乐文化为底色，从“车头带动”到“动力叠加”，每一个着力点都是动力单元，草柄村正行进在农村改革的快车道上。如今的草柄旧貌改换新颜，日子红火甜蜜，村民们常说：“变美的不仅有我们的草柄村，还有我们草柄人的生活和过生活的心情。”草柄村作为基层治理中齐心共治、良性互促、自治善治的标杆，连续多年获誉福州市新农村建设“示范村”和福州市级“文明村”，成为十里八乡赞誉和艳羡的“幸福村”，成为龙高地区新农村建设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一花引来百花开”，在因地制宜、循序渐进的发展和建设过程中，草柄村所形成了一系列乡村治理创新经验：党建引领、群众主体；以人为本、多元治理；土地统筹、综合发展；产业支撑、文化塑造，这些对于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也有诸多启发性意义。“生产发展、生活宽裕、乡风文明、村容整洁、管理民主”，村民认同感和幸福指数与日俱增。面对新形势、新期待、新要求，把握经济转型新趋势，实现经济结构新调整，发掘经济发展新动力，破解发展难题，厚植发展优势，“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五大发展理念指引下的草柄村将抢抓新机遇，规划新愿景，增创新优势，开创新局面，打造新品牌，并以更高的站位、更加积极的姿态融入福州新区建设大局，继续推助产业布局完善、基础设施建设和公共服务配套跟进，将助力发展的诸因素打造成“新常态”下的长效机制，努力推动草柄村的科学发展、跨越发展、创新发展，成为建设“机制活、产业优、百姓富、生态美”的“新福建”的先头站，并在迈向美好明天的康庄大道上行稳致远。
参考文献：略
作者简介：郭敏，女，1994年6月，福建福清人，福建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2014级中共党史硕士研究生。卢红飚，男，1969年8月，福建福州人，历史学博士，福建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中共党史、国际关系方向硕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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