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房村在淄博驴友圈是很受推崇的,据说其和淄川的牛记庵、博山的西厢村并称为淄博户外驴行界三大经典古村落。
印象中我是很早就知道海上房这个村子了,是因为最初我把它和博山的和尚房村记混淆了,直到去了和尚房村之后才弄清敢情海上房是另外一个村落。
于是便凭借导航的指引颇费了番周折才硬生生地抵达了海上房。
其实,目前为止去海上房是没有“路”的(这里的“路”是指一般汽车可以通行的道路),也就是说“村村通”的公路并没有触及到这个偏僻又闭塞的已然消逝了的山村。
当行驶到太和水库东岸新修的一条蜿蜒起伏的山道上时,导航显示海上房就在附近,但语音却一直提示“请掉头”,掉头行驶一段后又不断地提醒“请掉头”,无奈回转到马陵村时,下车找到一位老乡问道,大爷看了看我们的车,说根本没有路可以开到海上房的,这个我是知道的,又打听最近可以开车到什么地方开始徒步进村,大爷便让我们一直顺路开到西石村再找人打听打听。
到达西石村之后,终于辗转找到了那条祖祖辈辈的海上房人踏出的几近消失却又在近年来被纷至沓来的驴友重新走起的山路,沿路灌木枝上还系上了醒目的红绸带,驴友们一看便知这是行进的路线标志。
穿过荒芜了的山间梯田,在山腰上蜿蜒上行,也随着坑坑洼洼的土石路盘旋周转,终于站到了海上房村的村头。
眼前分明就是一个沉沉睡去的村落,几无人烟,农家院落已变成一片片残垣颓壁,整个村落依着山势高低错落,布局集中的一座座石头房屋,院落里高耸的树干依然挺拔,只是不再有一丝繁盛的迹象。
其实,完全可以说海上房就是一个消逝了的村庄的。这个坐落于淄川峨庄海拔700多米山上的小村庄,由于人口日增、土地瘠薄、水源不足、交通闭塞等一系列原因,在国家政策号召下已从1994年起开始了分批迁居。
现在还有6户村民坚守在故土,后来得知他们也是搬迁后难舍旧日家园又返回来的。
海上房是一个极富诗意的名字,让人浮想联翩充满幻想,据说它是淄博市境内海拔最高的山村。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曾经是一片汪洋大海,小村就在海里的一座孤岛之上,沧海桑田,孤岛留存于山川之间,岛上居民的生活也逐步由渔猎演化为农耕。
根据《海上房村记》中所述,该村建庄于清朝中期,有郎、赵、郑、韩、谭五姓氏居住繁衍生息,相传至今,绵延200余年。
在村口我们遇见了一位正外出放羊的羊倌,作为海上房的居民,他告诉我们海上房是由三个相距不远的小自然村组成。
世事变迁,海上房终抵御不住现代生活方式的冲击。在交通、教育、医疗、科技等因素全方位牵制现代人生活的当下,谁能安于深山封闭古朴的生活?
以现在海上房的现状看,虽然房屋大都成残垣断壁,但是仍可看出曾经是建筑考究的民居,村庄四周山坡耕地呈梯田分布,村边有水井水窖,可以想象,曾经的深山里自给自足自然经济,他们的生活并不太差。
从村庄仅有的两处文字介绍看,村民也曾经奋力融入现代生活,实现了自发电照明、机器磨面等,村庄也曾经人才辈出,走出过学者教授。
我们在村子里转悠的时候,继续留守在村里的韩大娘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屋,屋里有被烧得热乎乎的土炕,炕上有简单的被褥,大娘还让我们上炕暖和。看着曾经满是生活气息的村庄变得如此荒芜,心里真的是有种眼泪哗哗的感受。
村头见到海上房的第一栋房子。
村头的一座似岗哨的建筑,飘扬着很多户外驴友组织的旗帜。
海上房自然村之一,占据一个山头。
房墙一侧的“致”字,猜想另一侧应该是“富”字吧。
这座房子上一侧是“耕”字,猜想对应位置的另一边应该是个“读”字。
房子上的“幸”字,猜想对应位置的另一边应该是个“福”字。
这一栋房子上有个“前”字,另一边对应位置可能是个“进”字。
记录村庄人才辈出的“万古流芳”碑。
落了一地的山楂,无人采收。
忽然发现,访别人的村庄,慰自己的乡愁,这或许就是我们如此执着地找寻一处原本和自己毫无关系的荒村之原动力吧!
中国乡村发现网转自:尚山走乡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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