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空间进化(北京)建筑设计有限公司创始合伙人 金雷
乡建是设计市场未来重要的发展方向之一,随着各种乡建产品的不断涌现,建筑师在乡建中应该起到怎样的作用?是单纯的设计者?还是站在更高层面去思考乡建的问题?建筑师金雷从小就把建筑设计作为追求的目标,大学毕业后,意识到发现并解决问题是建筑设计的本质,他开始转变设计思路并前往美国深造。在美国,对比工作内容单一、人际关系淡漠的大型事务所,金雷最终选择加入图桑本地的一家知名小事务所,并最终成为其设计合伙人。2010年,金雷回到北京,与朋友关天颀一起创立空间进化(北京)建筑设计有限公司。两年后,他意识到中国经济将放缓发展,在对市场做出较为合理的判断后,空间进化开始转型做绿色环保建筑和乡村建筑。金雷认为“不拆”就是绿色环保,“建筑是耗费能源最多的事物,在经济形势不好时,从投资角度看,新建不如改建。”为了更好参与乡建设计,金雷加入了隐居乡里乡村度假服务平台,该平台同样基于“不拆”的认知来做设计。在金雷看来,合理开发才是保护农村最好的方法,隐居乡里建立了一套“管家机制”,将农村闲置的人力物力合理利用,让农民成为项目的运营者、管理者和受益者。虽然农民作为乡建的主体必然带来很多复杂的问题,但金雷认为人才是建筑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乡建要留住的是世世代代生长于其中的人与人之间一代代积攒下来的联系。他同时坦言:“新的商业模式能够实现,得益于强大的资本支撑,但资本最终也会从中获益。”在实验性的山楂小院试运营成功后,金雷肯定了管家体制的可行性,“我们的开发模式已经获得资本市场认可”。未来随着项目增多,金雷表示会邀请新建筑师加入,但他们希望新建筑师对乡建要有一定认知,更希望其设计具有一定的可复制性。
建筑设计是发现并解决问题的过程
《设计家》:请简单介绍一下您的学习、成长和工作经历。
金雷:我本科就读于北京建筑工程学院,大学毕业后,我在国内一家展览公司工作了三年,那三年主要是为出国做准备,我需要时间提高英语,同时又想找一份工作。当时展览设计还没有固定的套路,可以自由发挥,我把它当快题做,这段经历提升了我在短时间内发现问题本质,并找到解决方案的能力。虽然展览设计的方案没有建筑设计复杂,但过程和方法是相通的。后来,我到美国亚利桑那大学攻读建筑硕士,也到大型事务所实习过。毕业后,我在图桑本地的两家知名事务所工作过,其中一家是我现在依然服务的Line and Space事务所。图桑的事务所非常重视项目的场地条件,许多项目体量不大,但设计很讲究因地制宜,融合自然坏境。图桑属于沙漠气候,自然生态非常独特,建筑对地域环境有强烈而明确的回应。这样的设计方法对我影响很大,回国以后,我做的项目也都与此类似,既是因为兴趣,也是因为擅长这类设计。
《设计家》:您为何选择建筑设计?
金雷:我从小就对绘画感兴趣,也一直接受这方面的训练,我父母不是学艺术的,但我家世交关系的邻居是清华大学建筑学院的院长,因此我从小就知道建筑系五年要学什么内容。我不想学纯艺术,也不想学纯理工,建筑设计是设定的唯一满足我要求的专业,所以我选择建筑设计毫无障碍,自然而然。大学填报志愿时,我只填了清华和北京建筑工程学院,我的分数虽然可以上清华,但进不了建筑系。对我来说,读哪所学校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读建筑系。
北京建筑工程学院的老师和学生都很不错,虽然当时学校排名不高,但学生的整体素质不错,教师也都来自清华,整体教育体系与清华很像。学校的教育方式很传统,老师要求很严格,学生的知识功底打得比较扎实。我读书时有一些美术功底,学习于我比较轻松,但我大学时并没有真正理解建筑设计是什么?那时设计的好坏主要看图画得好不好,对创意并不重视,从学生到老师,设计意识都很缺乏,大家都在固有的框架里做设计。我工作以后才意识到创新的重要性,后来开始转变自己的设计。
《设计家》:是怎样的经历让您开始转变对设计的认识?
金雷:我第一次读张永和写的《非常建筑》一书,感觉很震撼,竟有人把设计的含义剖析得如此清楚又逻辑明确。我非常认同张永和对设计的认知与想法,设计在一定程度上需要把一些东西量化,从而指导工作。设计本身具备一定的社会性,它不能脱离社会来表达。张永和提出设计是发现问题和解决问题,他把发现问题的方法、过程剖析得非常清晰。发现问题是做设计的前提,我们以前可能并不明白怎样发现问题,发现问题所在,设计就完成了一半,建筑师的能力差别也更多体现在发现问题上。
《设计家》:您在国外学习建筑设计的主要方向是什么?
金雷:亚利桑那大学主要的研究方向是节能建筑,我对节能建筑不感兴趣,研究的也不是节能建筑,但因为学校的整体氛围以及周边事务所做设计都会涉及到节能,我对节能建筑有一定了解。我的毕业设计做的是学生住宅,回国后也设计了一些住宅,住宅是一种很重要的建筑类型,它让建筑师与人直接发生联系,对建筑师来说,住宅是一种非常好的磨练设计的项目。
《设计家》:请简单介绍您在国外事务所的实践经历?
金雷:我在国外大型事务所只待了四个月,一方面是我不喜欢大型事务所将一个有趣的项目拆分成很多部分,每个设计师只能做其中一部分。另一方面是我不适应大公司里的环境氛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很疏远。不可否认,大事务所和小事务所各有各的优点。在大事务所能接触到大型项目,或知名设计师,学习的机会很难得,在小事务所,做的项目虽然小,但设计师承担的角色很丰富,有时任务会超出设计师的个人能力,这对设计师来说是一种锻炼。对设计师来说,不是所有人都适应大事务所,但在小事务所的成长速度比大事务所快。
改建和乡建是未来建筑发展的大趋势
《设计家》:您为何选择回国并成立空间进化建筑设计?
金雷:2008年美国遭遇金融危机,我太太在北京找到工作,我虽然住在纽约,但项目都在中国,于是就回国了。当时中国的项目被拆分成很多专业,室内、幕墙、景观由不同公司设计,大项目这样分工可以,但小项目就不必要,不仅配合衔接困难,而且增加了甲方的管理难度。基于这种认知,2010年,我与朋友关天颀一起成立了空间进化(北京)建筑设计有限公司,公司目标很明确,就是要做全产业链的设计,从建筑、场地、景观到室内、配饰、家具、陈设,一体化全做。对我们来说,一体化设计完成度更高,各专业配合更顺畅,对甲方来说省去了高昂的管理成本。同时,我们认为建筑师应该全面把控项目设计,但当时国内建筑师,包括一些先锋建筑师的生活品质很低,缺乏对生活的细腻感悟和体会,做不出高品质的室内设计,因此,空间进化的模式会有一定的发展前景。
《设计家》:您既是空间进化的创始合伙人,也是美国line and space的设计合伙人,两种身份如何平衡?项目归属如何区分?
金雷:开始美国line and space并不接受我的双重身份,后来他们发现我的双重身份能带来双方的共赢,便接受了。空间进化与line and space不做同类设计,不存在竞争关系,相反双方在很多项目上可以合作。line and space在中国的项目要找落地配合的事务所,空间进化可以配合他们,这对line and space来说不仅减少了成本,而且很放心。至于项目归属,line and space和空间进化面对的客户群不同,line and space的客户属于高大上,出得起高额设计费的类型,现在国内外设计事务所的收费标准差别还很大,即使国内一线设计公司,大多收费也很低。找到我的客户如果提出希望与国外事务所合作,我就会站在line and space的立场与他谈。如果是找空间进化或者找我本人谈项目的客户,一般是以中国的标准找我们做设计,以中国的标准支付设计费,并以中国的设计标准谈项目进程。两家事务所的定位和客户群都非常清晰,项目不会有分配问题。
《设计家》:空间进化因为怎样的机缘介入乡建设计?
金雷:平时我们会思考一些大层面的问题,如整个行业的发展,短期内可能没用,但长期看,对建筑师来说很有必要。空间进化成立之初,我们的目标是做全产业链设计,但两三年后,我们意识到大的经济形势是放缓发展,于是我们决定转型。当时,我们对整个中国市场有两点认知:第一,绿色、环保、节能的建筑是未来发展的大方向和趋势。区别于一般建筑公司的理解,我们认为绿色建筑与节能没有关系,多采用太阳能、风能或循环利用水是好事,但它并不从本质上解决节能问题。我们总结绿色建筑就是不拆建筑,建筑是耗费能源最多的事物,在经济形势不好时,从投资角度看,新建不如改建。比如同样投资酒店,新建酒店不仅投资大,时间周期长,且市场变化不可预估,风险很高。改造酒店投资成本只需新建的几分之一,它不需拆除现有建筑,且改造时间短。当经济发展放缓时,人们谨慎投资,改建必然成为一种趋势。改造设计对我们来说,原有资源仍然可以用,只要方向对,再不断尝试,总会遇到对的业主和项目。转型要趁早,我们在2012年资金、项目都还比较充足的情况下就开始转型,不能等到没项目做才转型,那就错过了最佳转型时间。
第二,农村建设也是未来建筑发展的一大方向,国家也在挖掘农村市场的潜力。我们很早就开始关注农村市场,也投入了很多精力参加各种乡建活动,头两年遭遇过很多困难和问题,但正是这些困难让我们对乡建更加了解,从而不断调整事务所的方向,靠近乡建。现在市场上的农村项目,我认为几乎都是失败的,最典型的是政府主导的新农村建设。农村是以土地为根本,建筑和社会结构都是从土地上生发出来的,这是一种自下而上的体系。但规划是把土地进行划分,是自上而下的,它违反了土地自由生长的特性,注定要失败。
乡建不应强调建筑个体,而是应该保留乡村有机生态
《设计家》:您评判乡建成功或失败的标准是什么?
金雷:建筑的死活是我评判的标准。我把建筑看作一种活的事物,农村是以村庄为结构活着。建筑是有生命的,如果把它与自然、人、运营管理的关系处理得当,建筑不仅会活下来,还会出现繁荣的状态。很多建筑师在做乡建实践,有的做小型客栈,设计很有创意,但我认为这种方式也不对。人才是建筑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现在大多数农村发展遇到很多问题,就是因为缺少了人。不能把农村建筑设计成博物馆,建筑是活的,我们要留住的是世世代代生长于其中的人与人之间一代代积攒下来的联系。做农村设计首先得益的应该是农民,客栈表达的是设计师个人的情怀,它把农民排斥在外。农村是一个有机体,要做成有机的生态环境,不能只做单一的个体,过分强调个体,看似成功,实际也是失败的,因为它不能推广,不能推广的个案,对于改善农村生态来说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我觉得建筑师可以跳出本身的专业范畴,从更大的层面思考如何改变农村。
《设计家》:现在农村的一些现状与整体社会的大环境和价值观有关,建筑师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改变,只能尽力而为,您对此有哪些建议?
金雷:目前的认知和实践,让我们明白不能用建博物馆的方式去保护农村,这种保护,在一定程度上意味着农村的死亡。我们希望建立的模式是:乡建保留农村有机的生态,在一定程度上促进城乡结合,使农民得益,同时保证农村人口回流。人口回流能解决很多社会问题,如空巢老人的赡养,劳动力的来源等问题,合理开发才是保护农村最好的方法。在开发农村方面,建筑师可以承担很多责任,但也不是单枪匹马去做。我们建立了一个“隐居乡里”的乡村度假服务平台,开发的模式不同于以往,建筑师在其中只承担部分工作。农村是乡土社会,根植于乡亲和乡情关系,没有契约精神,与农村签订的契约没有法律保障,这是一种不安定因素,容易出问题。我们开发的农村模式中最核心的一点是运营主体、管理主体、受益主体都是农民,建筑师要做的事是梳理各方面的关系。我们不强调建筑个体,农村有很多老宅,采用了最朴素的方法建造,我们没有必要去背负文化的负担,文化只是一种记忆载体,不是符号的东西。我们对老宅做一些改动,提升它的品质,改善它和周边坏境的关系,同时解决经营和吃住方面的功能性问题,使之达到一定的舒适度。当然一些老结构和肌理会被保留,这些是经过时间冲刷留下的记忆。建筑师做农村建筑一定程度上要克制自己的个性,过分强调个性,设计将不可复制。我们希望农村设计有一定的可复制性,这涉及到成本、施工时间、施工难度及运营,新模式是为解决农村问题,而不是为了设计作品。这种开发模式已经受到资本市场的认可,山楂小院出来后,从设计师的角度看,没有很多设计感,但从培训、运营管理、销售到与农村协议、与政府合作的整套模式值得肯定。我们是在建立一种体系解决农村问题,在这个层面上,建筑师可以在设计上为解决农村问题发挥作用。
《设计家》:乡建的主体是农民,农民与引进的资本之间的关系是怎样的?
金雷:我们建立的商业模式获益的主体一定是农民,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项目的稳定性。所谓民宿,是当运营主体和受益主体都是农民时才叫民宿。现在很多乡建是把农村变成度假村或旅游景点,我认为农村应该是活的,村子里如果没有农民,只有游客和酒店管理公司,那么村子实际已经死了。但我们的商业模式能够实现,得益于强大的资本支撑,强大的营销体系、相应的监管机制、完善的培训机制、法务方面的机制以及相关机构的参与,这些都需要资金。钱不是坏东西,它要以正确的方式介入乡村,能带来很多正面的结果。在整个模式中,农民是受益的主体,资本最终也会受益,这是多方的共赢。
管家机制的核心是培训和监管
《设计家》:请简单介绍一下山楂小院的背景情况。
金雷:山楂小院的所有者和经营者都是当地农户,我们称经营者为管家。我们建立了一种管家机制,农民上岗都要接受培训,只有达到合格标准才能营业。农民承包山楂小院,就像承包土地一样,他的收益与他所接待客人的数量及服务的质量有关。对于山楂小院的经营管理,我们完全不参与,只做设计和建造,山楂小院的建造材料、工匠、服务都来自当地,这样才能降低成本。
《设计家》:目前,隐居乡里平台类似山楂小院的项目有多少?
金雷:山楂小院是我们建成的第一个项目,现在正在施工的院子有二十多个,我们的目标是三年内达到六千个院子。现在有意向签约的院子已经有一千多个。
《设计家》:每间院子规模多大?
金雷:院子大小不一,目前最大的院子是套院,占地大约七八百平方米,其中有三四百平方米是建筑面积,有的小院子只有不到六十平方米。我们也在思考一个问题,即便北方一个区域内的房子,尺寸、材料很相近,但结果也是千差万别。我们要如何把一个院子复制到一千个院子,但又不能像工业化产品那样复制?这些都是要解决的问题,现在我们每一轮融资都要解决新问题,我们希望能够为农村搭建一个生态有机的平台。
《设计家》:山楂小院的运营情况如何?
金雷:冬天北京的民宿基本不营业,但山楂小院自去年12月开始试营业以来,冬天的客房预定都是爆满,即便现在电话订房,也只能定到六月或七月的客房,入住率接近60%。
《设计家》:您怎样定义山楂小院的性质,它属于精品酒店吗?
金雷:山楂小院是一个很特别的实例,它本身并不能作为一家精品酒店案例,但它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民宿。
《设计家》:山楂小院的成功有怎样的意义?
金雷:农民经营小院有很多复杂的问题,其实做这件事的门槛很高,这也是很多团队没有做成的原因。我们做了很多实践才解决这道坎。管家体制在现阶段还是很成功的,这涉及到两方面,一是给农民做培训,二是监管。给农民做培训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农民没有职业意识,我们要想一些方法调动他们的积极性,并让他们遵守制定的规则。监管同样很难,我们需要制定一种监管体系,以保证餐饮和服务的质量。山楂小院的意义就在于它在试验阶段把这些问题都解决了,从半年的运营数据看,客人和管家的反馈都非常好,而且出现了一种积极的状态,就是在当地开发的农产品也销售得很好,产品供不应求。不仅如此,村里也出现了青年人回流现象,这些都是我们期待的变化。
合理利用人力、物力是农村良性循环的关键
《设计家》:作为建筑师,您在整个乡建中承担怎样的角色?
金雷:作为建筑师,我们团队发挥了应有的作用,我们什么设计都可以做,这点在农村很重要,农村的项目从成本上看,不可能被拆分。从勘测场地、结构加固到各专业的配合、后期室内的硬装、家具陈设、运营管理,建筑师都要参与,还要基于自己的认知完成所有设计。在整个乡建活动大的环节中,我主要做产品研发。
《设计家》:隐居乡里的所有产品都是由空间进化团队打造吗?
金雷:目前是的。我现在还有一重身份是隐居乡里的股东和设计总监,我们也考虑过,将来项目量增大,会邀请一些新建筑师加入。但对于新建筑师的挑选会有些限定,第一,他们对乡建要有一定的认知,我们不希望建筑师把乡建设计作为自我表现的舞台,而是要去解决实际的问题。第二,建筑师的设计要有可复制性,除了成本因素,涉及到商业模式的运营,时间周期短也很重要。
《设计家》:除了隐居乡里,空间进化是否还同时进行其他项目的设计?
金雷:隐居乡里只是我们做的其中一件事,我们同时也做其他一些度假项目和改造项目。原来我们做高端定制产品的设计,做了比较多的高端会所、高端餐饮和酒店项目。最近正在做一些度假酒店,如泰国苏梅岛上一个小度假酒店,红螺寺旁一家素食餐厅兼禅修小酒店等。
《设计家》:您对空间进化未来的规划是什么?
金雷:我们有几条路都在尝试,未来谁也说不清楚,我们更相信活在当下。隐居乡里是基于一种不拆的认知来做建筑改造,农村有两样东西被严重废弃,一是物力,一是人力。物力主要是农村空置的房子,人力是农村有大量闲置劳动力。以前更多使用的是物力,我们设计的商业模式把人力也使用起来,这些闲置的资源被合理利用,整件事就运转起来,形成一种良性循环。
作者简介:金雷,本科就读于北京建筑工程学院建筑系,后前往美国亚利桑那大学攻读建筑硕士,毕业后在美国NBBJ,Line and Space等多个知名设计机构参与建筑实践。金雷在2010年回国与关天颀一起创立空间进化建筑设计有限公司,并同时担任美国Line and Space建筑师事务所中国区总代表及设计合伙人,负责该事务所在中国大陆地区所有建筑项目的运作。金雷在设计中非常强调对场地的理解和尊重,提倡自然而然、因地制宜的设计理念。他在项目的运作中极力提倡设计的无边界,强调建筑师对从场地规划、景观概念、建筑单体、室内环境到软装配饰及家具艺术品等设计全过程的整体把控。他认为设计的灵感来源于对问题的发现,问题的发现来源于设计师对环境及客户需求的深刻理解。建筑师必须敏锐地发现项目中的主要矛盾,而后创造性地提出解决方案。在他看来,设计与风格无关,好建筑是从场地中生长出来的,最终会同周边环境融为一体,而不是突兀地自我表现。他认为建筑是一个舞台,建筑师的任务是处理好建筑与自然、建筑与人的关系,之后将舞台留给生活本身。
中国乡村发现网转自:《设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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