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今现代社会几乎铺满全中国的背景下,探讨“乡土”是否仍然具有意义?
我想答案是肯定的。
当充满野性腔调和乡土情怀的莫言,凭借小说《蛙》成为首获诺贝尔文学奖的大陆本土作家后,“乡土”,这个中国人自古以来安身立命的根,“进”一步成为国际社会认识中国的符号。
但我们却不能忽视一个急切并将持续需要我们解答的新命题:“乡土”是进还是退?
农业聚落(即乡村)中的人口地方性强,熟悉的人、土地与生活方式间产生的默契来自礼俗而非法理。费孝通先生在《乡土中国》一书中这样描述中国的社会格局:“像把一块石头丢在水面上所发生的一圈圈推出去的波纹,每个人都是他社会影响所推出去的圈子的中心。”
“进”,这片保守而有限的土地上世代而居的人们,在城市化进程中,跨过宽的河,蹚过长的江,越过重洋,开始向外蔓延。
“退”,那流动着水的尽头,代表着无限的远方,代表着梦的启航,却充满了迷茫。
我开始觉得,我们这一代或许是没有故乡的人。尽管,我几乎从未离开过她,但站在我身后的她也渐渐模糊起来。不过几许光影,老巷不再,老树难寻,邻里街坊所剩无几。更多的人不曾远游却充满离别,大步向前却不知方向,到头来天涯路远,无人相知。
那些盲目的“进”与无奈的“退”,让无形的孤独感紧紧地环绕在侧。
人类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人类对自然得寸进尺的掠夺,最终也会对人类形成反噬,这是无法抗拒的规律。只有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并遵循规律,我们才能避免发展中的弯路。
河流,是乡土中最能唤醒初心的载体。
所以,我们开始探求如何“退”:2007年8月,无锡市率先实施河长制以解决太湖蓝藻危机;2016年11月,《关于全面推行河长制的意见》的出台为千万条奔腾不息的河流寻觅到了依靠。
从此,河流拥有了怀揣着父母之心的河长们的疼惜与管护,而我们也正在找回生命中的那一份纯真。
曾经,我们在发展和环境中进退维谷,不断探寻和实践得来的经验与教训告诫我们:这两者并不对立。同样,还有更多值得辩证看待的问题,譬如城市与乡村,譬如土地与河流。在这场环境保护与社会发展的鏖战中,河长的角色,守望的视角,并非胆小者的保守,反而体现了积极攻坚的态势。
“退”就是“进”,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一个充满了治水智慧的民族,总有办法转危为安,以“退”为“进”,向前开拓。当我们为河流和后土的洁净努力,为人类的永续而凝结情感时,美丽的中国就在眼前。
晚秋旖旎。故乡的风始终在耳畔,故乡的明月就在床前,乡音终是难改,回首时一身白霜。做好河流的守望者,就为乡土重建留住了一份希望。
中国乡村发现网转自:江河RIVERS(微信公众号原创)2018-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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