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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启臻:一个传统村落振兴的案例

[ 作者:朱启臻  文章来源:中国乡村发现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7-11-24 录入:王惠敏 ]

党的十九大提出要实施乡村振兴战略,要坚持农业农村优先发展,按照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的总要求,加快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如何振兴传统村落对全国乡村振兴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我们考察了一个叫何斯路的传统村庄,它依靠自己的力量从衰败走向了富裕。何斯路村位于义乌闹市商海西15公里的山区,由于耕地少,交通闭塞,乡村精英和青壮年劳动力流失,到2007年,这个拥有户籍人口900多人的村庄,常住人口只有300人左右,而且以留守老人为主,人均收入4570元,昔日的良田被“抛荒”,往日青山绿水变成垃圾遍地污水横流,世代居住的村庄沦落为“空心村”,日渐凋敝;成为义乌最贫困的山村之一。而今的何斯路村不仅成为远近闻名的富裕村,而且早已旧貌换新颜,成为一个如诗如画般的幸福美丽乡村,百亩薰衣草庄园内常年繁花缤纷,多样化民居建筑错落有致。阡陌交通、青山绿水、鸡犬相闻、鸟语花香、和谐恬静的村落环境,俨然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何斯路村先后获得国家级“最美乡村示范村”、“最美田园村”等多项荣誉桂冠,真正实现了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考察何斯路村发展历程,为人们提供了传统村落复兴的鲜活案例。

一、传统村落与产业兴旺

何斯路村的蜕变是从认识乡村资源开始的。以往对乡村的认识就是资源匮乏,没有产业支撑,解决不了就业和增收问题,于是人走村空。2008年何斯路回来一个叫何允辉的人任村主任,他懂得乡村的资源不仅在于土地和矿山,而应该包括自然资源、社会资源和文化资源。他们自觉或不自觉地整理资源的基础上,发现资源要素的价值,并找到实现其价值的路径。单一的传统农业无法使村民安居乐业,片面发展工业也常常加速乡村的衰亡。何斯路村立足乡村特色资源、以乡村文化传承为核心、走出了一二三产业有机融合的脱贫致富之路。

村里的传统种植主要是糯米、水稻、油菜、蔬菜等,在保留传统种植满足村民生活需要的前提下,把100亩荒地充分利用起来,选择了薰衣草作为现代农业发展主题,将薰衣草种植、加工及旅游融合发展。何斯路村园区门票收入200多万元,薰衣草提炼精油及其副产品的深加工,经济效益十分可观。走出了一条保护原生态自然环境,有效地利用耕地资源,美化了村居环境,发展特色产业的可持续发展之路。

传统手工艺是村落的重要产业资源。何斯路素有家家户户酿制黄酒的民俗传统,采用山泉水和自产糯米做材料,纯手工酿造,曾经是村民收入的重要来源之一,也是村中曾经的特色传统产业,但随村落衰落而萎缩了。村干部们认识到家酿黄酒传统工艺的经济意义和文化价值,动员有经验的村民恢复传统工艺黄酒酿制,并举办何氏家酿黄酒节,邀请专业人士对村民自酿黄酒进行评比并给予相应奖励。每年黄酒节,300多户村民踊跃参加,游客络绎不绝,对村民自酿黄酒赞不绝口,黄酒供不应求。通过游客口碑和媒体宣传报道,如今何斯路的黄酒节和黄酒已成为何斯路村的一张名片,为村民增加收入数百万元。更重要的是古老的黄酒酿造工艺得到传承。

民宿是许多乡村振兴的基本路径,以至于成为乡村发展规划的标配,置环境条件于不顾,盲目发展民宿,自然是成功少失败多。何斯路村具备发展民宿的所有要素:特色民居与村落景观引人入胜,丰富的民俗与村落文化耐人寻味,山水成趣与农业景观使人流连忘返。但在过去没有把这些要素当财富。如今村里拥有了100多间客房,6个会议室,可容纳300多人同时就餐的度假宾馆,入股村民每户年分红在8000元以上,可增加村民年工资性收入200多万元。民宿、茶馆、咖啡馆、小商店也发展起来了。这里人们不仅看得到山,望得见水,还可零距离地体验民俗文化和乡愁,成为人们休闲度假的好去处。

何斯路村实现了真正意义的产业融合,首先体现在资源整合,山水林田路统一规划,充分挖掘和利用了村中的水域、园林、土地、古民居等乡村生态资源的价值,其次是不同产业彼此融合渗透,农业、手工艺、文化、旅游相互融合,实现了村落的全域景观营造。产业链由此得到延伸,如从糯米种植到黄酒的酿造,再到黄酒节的举办和酒文化的弘扬;产业功能也由此扩展,乡村的生产、生活、文化、社会以及教育功能得以综合体现。其三,何斯路找到了实现产业融合的平台,即以村民为主体的股份合作社。这是村社一体的合作社。邀请专家对村内生态资源进行专项评估测价,将其折算成股份,实行“一草一木皆股份”的“生态股”,每个村民可享受“不花一分钱、免费享有2000股”的权益,以原始股方式入股合作社。这不能不说是一个体现乡村整体价值的创造。

从认为乡村没有资源,到充分挖掘乡村资源而形成系列产业,是何斯路从贫困到富裕转变的认识基础,可贵之处在于他们认识到了乡村的价值,没有使乡村受到建设性破坏,为乡村进一步发展保留了最为珍贵的资源。

二、传统村落与文化复兴

内生于乡村社会的乡村文化,既以生态智慧建设着美好家园的“生活秩序”,也以道德交往维系着心灵家园的“精神秩序”,更用约定俗成的非制度性规范促使人们形成“自觉秩序”。然而在城市化、工业化的影响下,村民已经无法在乡村社会找到家园感、归属感和依赖感,是传统村落衰败的重要原因之一。因此,传统村落文化复兴既是重建乡村共同体的重要内容,也是实现乡村振兴的有效手段。何斯路村在乡村发展实践中认识到,乡村文化是乡村灵魂,有了文化,乡村才有灵性,才会万古长青的永续发展。他们通过乡贤文化、酒文化、民俗文化、生态文化、墙体文化、“公德银行”以及“百万育才计划”等载体,形成浓郁的乡村文化氛围,并不断扩散至何斯路村的各个角落、逐渐内化为村民自觉。

何斯路村的文化建设,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文化礼堂和功德银行。文化礼堂是村民开展日常文化活动、举办成人礼、新生儿入谱仪式、新生启蒙礼、重阳节尊老敬老仪式以及传统结婚仪式的公共空间。2013年,何斯路村敏锐抓住浙江省开展乡村文化礼堂建设的机会,将何氏宗祠与文化礼堂建设相结合,有机融合文化传承空间。文化礼堂的中厅正中间安放供桌并悬挂何氏始祖画像,保留了祠堂原有的尊祖孝道的道德教化功能。文化礼堂中厅两侧墙上悬挂着道德模范照片及其事迹介绍,传统与现代有机结合,富有道德感染力。文化礼堂两侧各放置一台触摸屏一体机,以现代手段直观呈现何斯路的历史、乡村文化、生态景观等。文化礼堂后厅为农耕文化展示区,通过大量传统农具和传统生活用品展示,将农耕文化所蕴含的思想理念、优秀文化品格和先民的生存智慧呈现给村民。依托文化礼堂开设的“斯路大讲堂”,给村里的中小学生讲授何斯路村的昨天、今天和明天,介绍村里的名人和模范,培养热爱家乡的感情;不定期开设国学课程,培养尚德、明理、懂孝行为,领悟乡村传统文化,增强村落共同体意识;组织学生参观农具陈列室,水龙、水车、舂米槽、石磨、耕犁等老式农具,让孩子们了解以及农耕文化,体会古人的生存智慧;通过开展诸如挖土、播种、施肥、锄草、收获等农事体验活动以及参与何氏黄酒的酿造,培养孩子们对农村、农业和农民的感情。

所谓“功德银行”是记录村民“功德”的一种制度,村民像在银行存款一样把自己的“善行”存入功德簿,借用了“银行”概念,具体做法是由村委会设立“功德银行”专用账本,以户为单位设立功德账号,记录村里的各种好人好事。诸如见义勇为、捐款济困、邻里互助、为盲人引路、义务清扫垃圾、志愿服务等,不论功德大小,一一记录在册。倡导村民相亲相爱,邻里互助,重塑熟人社会的道德规范。自“功德银行”创办以来,已设立了219户功德账号,记录了村民们所做好事数千件。如今,全村超过95%的人榜上有名,助人为乐蔚然成风。就连以往在外经商对村内事情不甚关心的人,也主动回村帮助一些弱势村民,积累功德。“功德银行”潜移默化地重塑起乡村道德体系,增强了村落共同体的认同感。“守望相助”、“积德行善”民风逐渐形成。功德银行是针对“守望相助”的村落共同体日渐式微,乡村传统道德的承载基础在无形中逐渐消解,乡村道德滑坡,乡情乡味日渐淡薄等状态。本着“治穷先立志”的原则,把提升村民道德素养、改善村风民风作为乡村建设的重要任务。通过承继积德行善的“敦风厉俗”,创办了“功德银行”,旨在引导村民恢复和睦邻里和淳朴敦厚的乡风民俗、增强互帮互助的共同体意识,形成文明、互助、礼让、共享的新风尚。

何斯路村还充分利用墙体文化,将山水生态文化、人居文化、特色酒文化、农耕文化以及何斯路千年“和”文化等村落文化,以漫画、书法、水墨画等形式在村舍的白色墙体上形象地展现出来,拉近了历史与现实的距离,打造出何斯路村别具特色的“墙体文化长廊”。他们还努力保存了从明清至今的各个时代的各具特色的建筑文化,木结构三层古楼建于1932年,由10种名贵木料建成,是当地一流的古屋建筑,具有很高的科研和欣赏价值。既保持乡村古韵,又能满足居民对现代生活条件的需求,成为何斯路村建筑的亮点。

传统村落保护与建设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充分利用村落文化的教化价值重塑乡风文明。传统村落文化具有天然的教育与教化功能,在长期从事传统农耕生产和聚族而居的乡村生活中,积淀而成的“耕读传家”之风、淳朴敦厚之俗。何斯路村还特别注意通过老年人教化年轻人。老年人不仅掌握着丰富的乡土知识,具有深厚的乡村感情,也是习俗、道德、伦理、礼仪、人情世故等承上启下的传承者。

三、传统村落振兴的主体

谁是传统村落保护与振兴的主体?这个主体只能是当地的居民。离开或排斥村民的任何“振兴”、“发展”都是本末倒置,既不能保护和传承传统文化,也不能实现可持续发展。何斯路村发展经验告诉我们村民主体地位的重要性。

首先,何斯路村发展之路是从恢复乡村的主体性和确立村民发展主体地位开始的。除了培育公共文化、发展乡村公益事业,创新合作经济形式、壮大集体经济等一系列恢复乡村主体性措施之外,利用新乡贤的力量复兴乡村是其重要经验。乡绅制度植根于乡土社会,乡绅作为体现儒家道德规范,实施知识教化的有威望群体,通过维护伦理、劝课农桑、纠纷调解、扶贫济困、协调村落公共事务等,保障乡村有秩序运行。在新的时代背景下,新乡贤是指有资财、有知识、有道德、有情怀,能影响农村政治经济社会生态并愿意为之做出贡献的贤能人士。在目前乡村价值规范体系坍塌的情况下,新乡贤的核心作用在于凝聚乡邻,以道义整合利益,发展出在新时代下适应乡村发展的共享价值规范体系。

与外来者不同,乡贤是乡村有机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仅有浓厚的家乡情怀,也有改变家乡面目的参与能力。从乡贤入手提高村民在传统村落复兴中的主体性不失为有效途径。在何斯路村,2008年,新村委会成立后召开的第一次大会是乡贤大会,把从村里走出的商人、企业家、政府官员、知识分子请回来,共议村庄的发展蓝图。大家纷纷出谋划策,不仅集中了大家的智慧,也凝聚了力量,凸显了村民的主人翁地位。以后每年一次聚会,新乡贤成为乡村建设的重要力量。村里的退休教师办起了老年大学,成立了村老年协会,有的担任宣传员、辅导员;有的当上了解说员。乡贤们在组织农民、教育农民,提高农民综合素质、转变观念、培养农民良好习惯等方面发挥了重要的道德示范作用。乡贤群体最突出的特点是不但不与民争利,还主动为乡村活动出钱出力,帮助有困难的村民,恢复乡村的互助传统。乡贤也成为乡村建设的投资主力,在村里形成了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的新气象。

其次,为了培养村民的归属感和自豪感,激发村民的主体意识,何斯路村着力于重塑乡贤文化。他们为村里走出去的科学家、艺术家、医学家、工程师等名人立塑像,整理村名人故居,每个塑像旁有其崇高品德和事业成就的文字介绍,村里出的名人是村民的骄傲。对健在的军事指挥员、政府官员、教育家、企业家等名人,宣传他们的事业贡献和品德,让乡贤及其亲属得到照顾和尊重,这些工作不仅使乡贤们多一分对家乡的牵挂,也对村民们树立了榜样。除此之外,何斯路村号召乡贤返乡,为人们留下了一条返乡的路。传统乡村崇尚学而优则仕,年壮在朝为仕,卸任后告老还乡,是中国传统读书人的人生轨迹。这些人回乡后,以自己的成功人生为乡里树立起人生榜样,成为乡村道德模范。今天,从乡村走出去的各类精英,在奉献了自己的一生之后,在城市无所事事是一种巨大的浪费。把他们吸引回家乡,让退休的官员、专家、学者、商人回乡安度晚年,以自己的经验、学识、专长、技艺等反哺桑梓,对延续传统乡村文化的文脉,激发乡村活力具有重要意义,也是“记得住乡愁”的具体体现。

其三,在村庄环境整治过程中,何斯路村认识到村中老年人德高望重、言传身教的价值,建设村老年协会和老年大学两个平台,将何斯路的发展理念、规划和措施向老人们宣传,在老人之间形成共识,进而影响他们的家人和周边的人。何斯路村邀请村内德高望重的老年人负责宣传和督导工作,组织了一支由6名村老年人组成的文明卫生义务劝导队,对村内6个区块的环境保洁进行监督,对村民房前屋后的卫生状况进行定期检查并及时反馈,有效解决了村民乱堆乱放杂物的难题。起初,慑于老年人的权威,人们不好意思乱扔垃圾和随地倒脏水,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习惯和自觉。村妇联也发动全村妇女开展家庭美化、垃圾分类评比等活动,通过民间舆论力量约束和引导村民行为。如今,人们养成了良好的卫生习惯,偌大的村子仅需两名保洁员即可保持干净整洁。不仅如此,村民们还因地制宜地在自家门前屋后或砌筑花坛、或悬挂花篮,形成了“花开满院”、“绿植上墙”、“一户一景”的村落景观。何斯路的老年电大和老年协会把老年人凝聚在一起,组织全村老年人开展书法、国画、诗词、养生、保健、文化娱乐、时事政策以等一系列活动,并向老年人宣传村庄建设方案和相关政策,发动其积极参与到村庄各项建设活动中来。通过老人们的身体力行和言传身教,为其子孙们树立了榜样,成为道德教化的重要力量。

其四,组建合作社,实现共同富裕。何斯路的股份合作社是村社一体的具有村落共同体性质的现代经济组织,特别是他们创造了生态股的概念,认为乡村的山水田林路、农业景观、村落建筑、新老民居、民俗、手工技艺、甚至新鲜的空气,都是全体村民的共有资源,村落的发展就是凭借这些不可分割的资源实现的。因此,有了收益应该全体村民利益均沾。他们请专家对村庄山水林田等资源的生态价值进行评估,折合成股份,村民讨论协商由村集体占股25%,每个村民可免费享受2000股的权益,让村民以原始股方式入股合作社。剩下75%的股份由村民和外来资本认购,其基本构成为:村民占88.18%,外来社会资金占11.82%。生态资源股份化、全体村民做股东,是何斯路共同富裕道路的创新经验。是乡村价值的实际体现。村民年终可按实际收益分红,还可享受集体福利,例如60岁以上老人可免费享受每年800元的大病保险,60岁以下的村民则可享有200元的小病保险,每年的重阳节和春节为老人举办敬老活动等。股份制经济的实施,体现了乡村价值,盘活了集体资产,使全体村民体验到村庄一草一木的价值,感受到自己家庭以及个人与乡村整体的关系,村民们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深切感受到村落的存在。

其五,社会组织积极参与。社区的组织化程度被认为是乡村治理水平的重要指标,也是村落共同体构建的重要内容。社会组织在参与农村治理中体现出的专业精神和实践经验、机动灵活并善于创新等行动特点,较之于其他干预力量更有利于推动社区能力建设。何斯路村社会组织雏形已经形成,在乡村社会治理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在村里考察,人们常遇到老年人志愿者拿着话筒给前来参观的团队讲解村落的历史和村里的故事。志愿者队伍是何斯路村的一大亮点,从耄耋老人到大学生、从返乡乡贤到一般村民,他们各尽所能,在乡村卫生家督、垃圾分类、文化活动、节日庆典、导游服务、解说、授课、辅导员等公益岗位上从事志愿服务。走进何斯路引人瞩目的漫画、水墨画、书法等“墙体文化”,就是退休教师和大学生志愿者根据农耕生产、生活习俗、自然生态、民俗、传说等创作完成的。在文化礼堂,新成立的锣鼓班文艺队在有条不紊地练习,准备在村民文化活动中大显身手。村里设立有调节委员会,可以及时发现村里问题,把各类矛盾解决在萌芽状态。适应村民建房的需要,村里还成立了建房协调小组,由宗族族长、村委会成员、主持公道的德高望重的村民等人组成,执行村庄规划,协调建房工程,化解建房过程的邻里矛盾,使民居建设有序进行。

何斯路村的蜕变很好展示了乡村作为一个有机整体存在的意义,是传统村落发展做出了富有启发的诠释。传统村落衰落的重要原因之一是共同体解体、人心离散、精英流失,何斯路村别开生面之处在于在经济、文化、社会生活等方面重构现代村落共同体,保存了传统乡村社会温情脉脉伦理体系,村落富裕没有导致原有和谐人际关系以及村落文化碎片化,反而增强了村落认同感和荣誉感。这是一个村落共同富裕的典型,每个村民都是村落发展的受益者。走共同富裕道路与资本下乡圈地占房排斥农民主体的思路具有截然不同的性质。

作者系中国农业大学农业文化研究中心主任;中国农民问题研究所所长;教授,博士生导师


中国乡村发现网转自:DT缙云书院 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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