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县域经济是推动区域发展的重要力量。选择河南省新郑市,借助ArcGIS软件,分析了土地利用类型及其变化(1990—2014),并调研了所辖331个村庄。研究发现:空间界面理论是揭示县域经济空间分异的重要理论,但其展现形式、类型、效应呈现出较大差异;多重空间界面叠合区优于单一空间界面区,又通常优于非空间界面区,人为空间界面区多数好于自然空间界面区,开放式空间界面区优于封闭式空间界面区;研究区大致可划分为五种空间界面类型:城(镇)乡界面、基础设施界面、自然界面、资源界面、非空间界面,主要表现为城镇扩张改造、基础设施新建或改扩建、资源开发占用、搬迁改造等经济活动。空间界面的形成、发展、演变与转化是导致县域经济空间分异与重组的内在作用力。
关键词:县域经济;空间分异;空间界面;新郑市
县域经济是近年来政界、学界关注的主要热点之一,涉及内容包括县域经济差异、县域经济空间格局演化、县域经济要素及其结构等。近期研究态势有如下特点:①县域经济差异研究由中观尺度向宏观和微观尺度扩展,从早期较为关注三大地带[1]及省域内部经济差异[2]转向从全国尺度探讨县域经济差异的空间特征[3]、时空演化及驱动机制[4]等,以及从县域内部探讨乡镇等更为微观空间尺度的经济差异问题[5];②县域经济空间格局演化研究从关注发达区域转向欠发达区域,实践中发达区域的县域经济起步早,相应的研究和实践较多,如长三角和珠三角地区[6-7],随着中西部欠发达区域的经济发展,也受到了较多关注[8-9],甚至从微观视角解析其空间分异[10];③县域经济要素及其结构研究从强调数量到注重质量,县域经济内部的结构性矛盾也是一个重要问题,也得到了一些学者的青睐[11-12],主要集中在基于县域土地[13]、产业[14]、城镇化[15]、交通[16]、生态[17]等方面的研究。
这些研究采用的主要解释理论有:区域不平衡发展理论,以县域为研究对象来探讨区域经济差异,为政府决策提供一定说服力的支撑理论;空间格局演化理论,是阐明县域经济的空间格局随时空维度变化的理论,在中国,一般受政策影响较大;可持续发展理论在后期发展阶段作用更为明显,县域经济逐渐进入结构性调整阶段,从单纯的经济发展到注重经济与人口、资源、环境协调发展。但这些理论多限于解释县域经济空间分异的格局、演变,且相对较为整体、宏观,从县域系统论视角来深入探索其空间分异机理方面尚存在着一定的局限性,尤其从微观视角进行诠释尚缺少探索,本文选择空间界面理论则是解决这一问题的有益尝试。
不同地理系统间常形成交界面,如海陆交界面、城乡交界面等,根据其形成机制,可分为自然界面和人为界面,前者多由地形、气候等自然因素差异所形成和演变的空间界面,后者多由人类社会经济活动对自然的改造以及活动形式的异质化而成,可将空间界面划分为环状界面和带状界面,常显示出边缘效应、集肤效应、加成效应、尺度效应等[18]。空间界面从形成到消亡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所呈现的形态亦不断发生变化,具有明显的经济区位性[19]。早期的空间界面理论主要集中于自然地理领域[20],后在人文地理得到广泛讨论,如乡村社区[21-22]、城乡界面[18,23-24]、专业村集聚[25-26]等。本文试图以中国中部典型县域为例进行深入探究,以期发现县域内不同的空间界面,并试图寻找空间界面与县域经济分异的内在作用机理。
1 研究对象、方法与数据处理
1.1 研究区域的选取
河南省新郑市,隶属于郑州市的一个县级市,总面积为873km2,有9镇3乡3个街道办事处,331个行政村(图1)。常住人口956.89万人(2015年),城镇化率为53.31%,高于同期河南省总体水平(46.58%)。2015年全市完成国民生产总值620亿元,居郑州市下辖县市第一,也是县域经济基本竞争力百强县(市)和全国中小城市综合实力百强县(市),2016年排名分别为第49位和43位,并跻身全国财政收入百强县(市)。整体的社会经济发展水平位居河南省前列,具有较强的代表性。新郑市是河南省唯一入选全国首批智慧城市试点探索新型城镇化的县级城市。2014年4月,由国家发改委主办的“河南省新郑市县域城镇化模式”研讨会在新郑举行,与会专家在调研后提出了县域城镇化的“新郑模式”,具有较高的典型性。
图1 研究区示意图
新郑市具有丰富的空间界面类型:①多样的自然界面。在河南的地貌格局中,新郑市处于豫西山地向豫东平原的过渡地带,地势西高东低,有山地、丘陵、岗地和平原等,形成了多样化的自然界面(图2a)。②多级别的城(镇)乡界面。新郑市北接河南省会郑州市区,同时随着郑州航空港经济综合实验区的获批,新郑市东部日渐处于郑州大都市区的直接辐射范围内(图2b)。③丰富的交通界面。新郑市境内拥有一个国际机场(郑州新郑国际机场),3条高速,1条国道和5条省道等公路,同时还有京广铁路,京广高铁穿境而过,在此基础上,新郑市形成了多级别多类型的交通界面,且不同类型的交通界面相互重合发挥着综合优势(图2c)。④多种类的基础设施界面。如南水北调干渠,国家西气东输管道穿境而过,与其他资源分布复合在一起便形成了资源设施界面区(图2d)。空间界面类型的多样性为本研究提供了良好基础。
1.2 研究方法
1.2.1 经济发展水平的度量
将县域内的土地划分为未开发自然用地、农业耕作用地、居住和工业用地,从经济效益角度,居住和工业用地具有最高的价值和产出效率,农业耕作用地居其次,未开发自然用地最低。县域内建设用地占其总面积的比重越大,其经济发展程度就越高。通过对新郑市1990、2000、2010和2014年的经济发展水平进行计算,新郑市县域经济整体水平不断上升,区域经济之间存在一定的差异性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其差异呈逐步增大态势,与新郑市城镇化进程的总趋势相符。我们用经济发展水平指数(I)来表示,即在某一时间点上,行政区域(本文指村庄)内部包括住宅用地、乡村工矿用地和设施农用地等占该区总面积的比值,是一个存量概念。该指数越高,一定程度上代表着该区所处的经济发展水平越高,现代化程度也越高。将某一时段内经济发展水平指数的变化称为经济发展指数变动率(ΔI),其值越大,则显示经济发展波动较为剧烈。其值为正,表明新建了住房、工矿企业、设施农业等;其值为负,表明工矿用地返田或造林,原有村落搬迁等。
1.2.2 空间界面的度量
由于不同空间界面总的长度和影响范围不同,且其所穿越的村庄的数量和发展情况也不尽相同,需要借助均值的方法来测算某一空间界面处所有村庄的经济发展水平。由于空间界面在每一个村庄内分布的长度不同,影响范围的大小有别,本文拟通过对空间界面在该村庄影响范围大小加权的方法,计算出与某一空间界面相交处的所有村庄的经济发展指数变化的加权均值,来代指该空间界面处村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的总体情况。
1.3 数据处理
本文所处理的基本的空间单元是行政村,故数据收集与处理均以此为依据。参阅新郑市统计年鉴,从1990年至今,新郑市村委会数量发生了一定的变化,为了研究的持续性,本文以研究基期行政村数(331个)为基础,并参照其土地利用现状图,在矢量化村域边界的基础上,对其属性予以赋值,作为本文空间分析的数据基础。
图2 不同类型空间界面示意
首先对新郑市1990、2000、2010年的土地利用现状图和2014年的卫星图像通过斑块—基质—廊道模型和矢量化处理,建立相应年份新郑市空间界面分布图;其次结合不同年份土地利用现状图对城乡建成区、工矿企业和设施农业等用地进行矢量化处理,并结合行政村界图,计算新郑市各村庄在不同时间节点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和不同时段内的变动率;再通过ArcGIS的空间分析功能,对不同空间界面所涉及的村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等数据进行加权处理,计算出不同空间界面处村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和变动率的均值,通过对不同空间界面处村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和变动率数据的对比来分析新郑市近年来县域经济的空间分异及其时空变化特征,并结合新郑市经济发展实际对所涉及的空间界面类型加以概括;最后通过空间界面理论来解释近年来新郑市经济空间分异的动力机制。
由图1可知,只有新郑市区位于331个村庄之外,其余所有乡镇政府驻地均位于某一个村庄内部(图中灰色部分)。新郑市行政区划略有调整,如千户寨乡并入辛店镇(图1),城关乡的5个行政村与和庄镇的3个行政村并入新郑市区。乡镇政府驻地也有一定变化,如城关乡政府驻地从新郑市区迁移到大周庄,和庄镇政府驻地从和庄村迁至大连楼村,郭店镇政府驻地从郭店街村迁到五里堡村,孟庄镇政府驻地从孟庄村迁至肖庄村(图1)。
2 县域经济的空间分异
2.1 空间界面的识别与划分
在矢量化土地利用结构图的基础上,构建1990、2000、2010和2014年新郑市的斑块、廊道、基质等要素层,将村庄除建设用地之外的区域界定为基质,以居住、工矿企业和基础设施等建设用地为斑块,以干线公路、铁路和河流等为廊道,进一步提炼出多样的空间界面:①自然界面,包括地形高差界面和水陆界面,前者如新郑市山地—丘陵与岗地—平原的交界面,后者如新郑市大型河流、湖泊等水域系统与沿岸陆地所形成的空间界面等(图2a)。②城(镇)乡界面,包括城乡界面、镇区界面和镇乡界面,城乡界面是新郑市区与周边村庄所形成的空间界面,镇区界面是乡镇政府驻地所在的建成区斑块与其周边非建成区所形成的空间界面,镇乡界面是乡镇政府驻地所在的村庄与周边村庄的空间界面(图2b)。③设施界面,主要包括普通公路界面、高速公路界面、铁路界面和机场界面,其中公路和铁路等廊道系统与两侧村庄通常形成两条平行的空间界面,机场界面是新郑机场与其周边村庄形成的空间界面,普通公路界面包括国道界面、省道界面和县道界面(这里暂不考虑乡道及其以下公路),铁路界面包括京广高铁界面、京广铁路界面和地方小铁路界面(图2c)。④资源界面,主要包括煤矿区界面和南水北调干渠界面,前者是上下分布的两个系统之间形成的空间界面,后者主要考虑南水北调干渠的资源属性(图2d)。将以上形成的空间界面归纳见表1。
2.2 县域经济的空间分异特征
通过对新郑市1990—2014年间村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的测算并进行对比,县域经济发展的空间特征可概括为:城(镇)乡界面处村庄经济发展速度最快,设施界面处村庄发展速度其次,自然界面处位居第三,最后为资源界面区和非界面区。
2.2.1 城(镇)乡界面处村庄经济发展水平高
新郑市城乡界面周边村庄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均值达到0.533(2014年),镇区界面和镇乡界面处为0.495和0.334,远高于同期新郑市村庄整体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均值为0.233),也高于普通公路界面(0.288)、铁路界面(0.314)、高速公路界面(0.249)、水陆界面(0.253)等空间界面周边村庄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仅低于机场界面周边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均值0.699)。总体来看,城乡界面经济发展水平快于镇区界面,更快于镇乡界面。这一观点与其他地区实证结果[24]相同。
表1 新郑市境内空间界面类型
2.2.2 设施界面处村庄经济发展水平次高
大型基础设施周边或沿线的村庄,其经济发展水平位居其次。新郑市普通公路界面沿线村庄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均值为0.288(2014年),高于同期新郑市村庄总体发展水平。其中,机场周边村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最高,铁路界面和普通公路界面其次,高速公路界面沿线最低。在普通公路界面内部,经济发展水平从高到低依次是国道界面(0.395)、省道界面(0.315)和乡道界面(0.235)。铁路界面内部,从高到低依次是小铁路界面(0.344)、京广铁路界面(0.284)和京广高铁界面(0.270)。开放式交通界面沿线村庄的经济发展水平程度要高于封闭式交通界面沿线,且开放式交通界面沿线村庄的经济发展水平与该设施的等级呈正相关,封闭式交通界面沿线村庄的经济发展水平与该设施的等级呈负相关。
2.2.3 自然界面周边村庄的经济发展水平较低
地形高差界面和水陆界面周边村庄经济发展水平总体较低,2014年经济发展水平指数均值分别为0.207和0.246,而同期新郑市村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的均值为0.233,计算结果显示,水陆界面周边村庄经济发展水平略高于新郑市总体水平,地形高差界面周边村庄的经济发展水平要低于全市总体水平。
2.2.4 资源界面区和非界面区村庄经济发展水平最低
与城乡界面、设施界面和自然界面周边村庄的高经济发展水平不同,新郑市煤炭资源界面村庄的经济发展水平最低。数据显示,新郑市12个压煤村庄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仅为0.158,南水北调沿线村庄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为0.167,均低于同期新郑市的总体水平0.233,属于较低经济发展水平的区域。此外,新郑市还有59个村庄不临近城镇,域内没有大型基础设施通过,也没有煤炭等资源分布,属于非空间界面区,这些村庄在2014年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均值为0.136,属于低经济发展水平区。
2.3 县域经济空间分异演化
计算结果显示,新郑市近年来村庄经济发展水平呈现出较强的空间界面趋向性,而且也表现出较强的时段性特征。
2.3.1 城(镇)乡界面周边村庄经济增长快且呈现一定波动
城(镇)乡界面周边村庄除了总体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外,期间的发展速度也最快,城乡界面、镇区界面和镇乡界面的经济发展指数变动率分别达到了0.327、0.315和0.229,远高于同期全市均值(0.108),也高于普通公路界面(0.167)、铁路界面(0.154)、水陆界面(0.12)、地形高差界面(0.099)。总体来看,城乡界面经济发展水平和速度快于镇区界面,更快于镇乡界面。计算结果显示,城乡界面村庄经济发展指数的年均变动率呈逐年下降,镇区界面和镇乡界面周边村庄的变动率呈先升后降。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新郑市村庄的快速整合发展先是集中在新郑市区周边,然后逐步扩展到乡镇政府驻地所在的村庄和乡镇政府驻地相邻的村庄。
2.3.2 设施界面周边村庄经济增长速度较快且与交通条件的改善高度相关
设施界面周边和沿线村庄的经济发展增速也较快,如机场界面村庄经济发展变动率均值为0.579,普通公路界面沿线为0.167,铁路界面沿线为0.154,高速公路沿线为0.135,均高于同期新郑市平均水平,也高于资源界面、自然界面和非界面村庄经济发展水平变化的幅度。开放式交通设施沿线村庄的经济发展指数的增幅要高于封闭式交通设施沿线。同类空间界面内,经济发展水平指数变化与基础设施等级存在相关性,如国道界面、省道界面和乡道界面沿线村庄的经济发展增长幅度依次为0.236、0.191、0.119,小铁路与京广铁路沿线分别为0.179和0.128,即开放式交通设施沿线村庄的增幅与该设施的等级存在正相关,封闭式交通设施沿线村庄的增幅与该设施的等级存在负相关。进一步的计算显示,主要设施界面处村庄的年均变动率,机场周边村庄呈现先降后升,铁路、公路和高速公路沿线村庄为先升后降,这与交通条件的改善有着密切关系,如新郑机场一期于1997年建成,二期工程又于2013年开建,极大地提高了周边村庄的经济发展水平和速度。
2.3.3 自然界面周边村庄经济变化较缓且波动明显
研究期间地形高差界面周边村庄经济发展水平增长幅度分别为0.099和0.119,与新郑市总体增幅(0.108)相当。从自然界面周边村庄在1990—2000年,2000—2010年和2010—2014年三个时间段的经济发展指数变动率来看,地形高差界面和水陆界面周边村庄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变动呈现先升后降的发展态势,水陆界面周边村庄2000—2010年间的发展速度最快,1990—2000年间其次,2010年至今最慢。地形高差界面沿线村庄却呈现出一定的差异性,2000—2010年间速度最快,1990—2000年间最慢,2010年至今的发展速度介于这两个时期之间。
2.3.4 资源界面和非空间界面周边村庄变化缓慢且较稳定
与此对应,资源界面周边村庄经济发展的增长率不大。如12个压煤村庄在近24年间增长幅度仅为0.023,远低于新郑市总体增长幅度(0.167)。南水北调干渠沿线村庄期间增幅为0.047,非空间界面区为0.027,说明期间资源界面村庄因为设施建设和煤炭开采而发生了原村庄的拆迁等。对比发现,资源界面周边村庄经济发展具有很强的时间特征,如压煤村庄1990年至煤矿投产之前的发展速度是逐渐上升的,随着煤矿的建成和开采,压煤区村庄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呈现负向的变动态势。非空间界面处村庄在三个时间段的年均变动率分别为0.00046、0.00197和0.00059,对比发现,其经济发展速度经历了先升后降,其中1990—2000年间发展速度相对快些。
新郑市村庄经济发展整体经历了先升后降的演化特征。结合其空间变化特征,新郑市村庄的大幅度增长先是集中在新郑市区和市区周边乡镇的村庄,然后逐渐扩散到区位较好的诸如龙湖镇、薛店镇等乡镇的村庄以及大型交通设施沿线的村庄,21世纪以来,一些区域出现了负向增长的发展态势。
3 县域经济空间分异的类型划分
结合新郑市近年来县域经济空间重组的具体时间和整合变动的时空特征,将新郑市近年来县域经济空间重组与整合类型概括为以下几种:
3.1 城镇扩张改造型
1990—2014年间,新郑城乡界面处8个村庄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均值从0.207增至0.533,乡镇政府驻地所在的12个村庄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期间增加0.315,与乡镇政府驻地所在社区相邻接的76个村庄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增加0.229,均远高于同期新郑市平均增量(0.108),是新郑市村庄经济发展变动最大的区域,从土地利用现状图不难发现,新郑城区和较为发达乡镇建成区显著增加,已经与周边村庄的非农用地连成一片,其动力源即为城镇扩展。大致划分为三个阶段:①1990—2000年间城镇区呈现快速城镇化。1978年新郑市城镇化率仅4%,1990年为7%,2000年增长到24%,是新郑市城镇化快速发展的重要时期,主要分布于城区周边、新村镇和龙湖镇。②2000—2010年间城镇化呈现多点开花。从区位看,高水平的村庄多位于城(镇)乡空间界面的辐射影响区,主要集中于四个乡镇。如龙湖镇先后入驻郑州升达管理学院、中原工学院等8所院校,在校师生达12余万人,入驻企业180余家,建成区扩充至22 km2。薛店镇2002年成立中原食品工业园,先后入驻白象集团、思念集团等知名企业,园区面积由2.5 km2扩至10 km2,入驻企业168家。③2010年以来呈现“三化”协调发展的新局面。国务院于2012年11月、2013年4月批准《中原经济区发展规划》和《郑州航空港经济综合试验区发展规划》,新郑市谋划了以“中心带动、廊带贯穿”为策略,市域形成“两城、两市镇、五十二新型社区”的城乡空间结构,两城即新郑市中心城区和以龙湖镇为依托的宜居教育城;两市镇即经济基础较好的薛店镇和辛店镇。郑州航空港经济综合实验区共涉及孟庄镇、薛店镇、和庄镇、龙王乡等乡镇63个村庄,将推行全域化城镇化建设,导致村域经济形态呈现急剧变化,县域经济空间分异十分明显。
3.2 基础设施新建和扩建扰动型
从近年来村庄变化来看,铁路、公路和机场等基础设施沿线和周边村庄的整体发展速度远高于新郑市平均值,大型基础设施与村庄所形成的空间界面区附近的重组发展也是一种独特的类型,这种整合主要起源于道路等基础设施的新建和改扩建对于村庄土地的征用和改造,穿境而过的其他基础设施也往往成为村庄经济发展的有利契机。
3.2.1 新建和改扩建基础设施带动明显
随着经济社会的日益进步,新郑市境内已具备了包括高铁、普铁、高速公路、国道、省道、机场等各种类别的交通设施,构建了“六纵五横”干道网、连接城乡的“三纵三横”辅道网,目前的道路密度已达2.12 km/km2。于1997年建成的新郑机场一期项目共占用薛店镇和孟庄镇7个村庄近466.67 hm2土地,于2012年开建的机场二期工程又征用了机场周边12个村庄共420hm2的土地,同时拆迁和过渡安置5 990户19 527名村民,成为促成该区域村庄经济发展的主要动因。2014年建成的南水北调工程在新郑境内总长39.6 km,共穿越9个乡镇的39个村庄,涉及拆迁沿线149户共545人,永久性占用耕地586.67 hm2,同时接受淅川县移民1 124户4 604人。干线道路的拓宽改造也是加速村域经济发展的又一动因。
3.2.2 村庄发展形成“马路经济”
干线公路沿线的村庄沿路建房而形成“马路经济”。以新村镇的二十里铺社区为例,郑新公路穿村而过,越来越多的村民开始沿路建房,并以开建乡村饭店、汽车修理、粮食收购、百货零售和发展公路运输等形式发展乡村经济,促进了村域经济的发展,也促进了本村沿路土地的整合与升值。在新郑境内,在国道省道沿线与此类似的村庄还有20多个。村庄发展“马路经济”多以在道路两侧新建房屋为主,而原有位于村内部的房屋却并未拆除,一定程度上造成了村庄建设用地的盲目扩大和空心村现象。
3.2.3 设施界面两侧进行生态廊道建设
新郑市根据道路等级和宽度分别于道路两侧建设50m、30m、20m、10m宽的生态廊道,如郑(州)新(郑)快速通道等15条交通线于2012—2013年间绿化长度为115.48 km,绿化面积882.66 hm2,2014年又绿化长度149.09 km,绿化面积2 365.87 hm2,原来位于道路两侧的村庄被拆迁,大型道路和南水北调工程两侧1 km以内的村庄都要拆迁。除基础设施占用的土地以经济补偿的形式收归国有,生态廊道建设所占用的村庄的土地均以每年650 kg左右小麦的租金形式由政府向相关村庄进行发放。总体来看,设施界面区的村庄的经济发展经历了由局部自发整合向政府强制推动全面整合的转变,某些村庄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也经历了先是正的增长到负的增长直至消失的变动过程。
3.3 资源开采占用型
新郑市于2004年先后开工建设的赵家寨煤矿和王行庄煤矿(图2c),探明煤田占地50 km2和48 km2,煤田以上分布着辛店镇和城关乡共11个村庄,自2009年两个煤矿建成开采之后,逐渐形成了煤矿开采塌陷区,对煤田之上的村庄的生产和生活构成极大威胁。自2010年起,辛店镇和城关乡开始了压煤村庄的搬迁安置工作,目前辛店镇开建的安置社区——阳光花园社区安置房已实现了村民的搬迁入住。同时按照《郑州市人民政府关于调整国家建设征收集体土地青苗费和地上附着物补偿标准的通知》(郑政文〔2009〕127号)文件规定,按每亩每年700元的标准对压煤村庄塌陷土地进行补偿,原有村庄的建设用地经过拆迁整理,部分已经实现复耕。资源的开采占用是新郑市村庄经济发展的另一种形式,经济发展水平指数呈负向的增长,部分区域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接近于0,就目前来看,这种空间重组方式,以压煤村庄居住用地为主,原有的耕地还得以保留,使得耕作半径增大,势必会对村庄的农业生产造成一定的影响。
3.4 搬迁改造型
自新郑市实施新型城镇化战略以来,非界面区的村庄也在不断变化,多以搬迁并异地并村为主,一定程度上显示了空间界面对于村庄跨地域的间接影响。
3.4.1 国家森林公园建设导致村庄搬迁改造
国家林业局2005年批准建立的新郑市具茨山国家森林公园位于新郑市西南部辛店镇境内,新郑市采取土地使用权互换方式对涉及村庄进行搬迁改造,市林业局的国有农用地26.1 hm2作为搬迁安置地予以使用,其中住宅建设用地7.33 hm2,直接农业生产用地18.8 hm2。公园所辖的山村交通不便,一直以来经济发展就比较落后,此次的搬迁改造是其快速发展的主要动因,原有的村庄土地全部用来进行封山育林和景区开发,是新郑市非界面区村庄发展的一种典型形式。
3.4.2 山区扶贫开发改造
新郑市辛店镇内的具茨山山区还分布着12个村庄,多为郑州市级贫困村。自2014年起,新郑市开始对该区域的村庄进行搬迁改造,截至目前已经分两期启动了6个村庄的异地搬迁改造,并启动了一个安置社区的建设工作。而原有位于山区中的村落则通过宅基地补偿和房屋拆迁补偿的办法给予村民经济补偿后拆除,实现了对山区村庄经济发展的另一探索。
3.4.3 都市农业建设搬迁改造
新郑市仍有一些村庄不邻城镇不邻路,远离空间界面区,一直是传统的农业生产区,外部的整合力量难以有效介入。新郑市推出《新郑市都市型现代农业概念性规划》《都市型现代农业示范区总体规划》等,拟建设南北两大示范区,北部是都市型现代农业示范区,主要涉及新村、郭店、薛店、孟庄等4个乡镇,占地约150.67 km2,重点发展休闲观光农业、高产高效高科技生态农业。南部为高标准粮田优种示范区,主要涉及梨河、观音寺、城关等3个乡镇,规划面积133.33 km2,重点发展优质粮油、精品蔬菜、食用菌和健康养殖等产业,如高标准农田示范工程涉及新村、郭店以及薛店等3个乡镇,总规模4万亩。该形式是新郑市村域经济发展的重要形式,占全市村庄总数的一半以上。
4 县域经济的空间分异机制
结合新郑市近年来村庄经济空间重组发展的特征和类型,空间界面的演变和效应组合是新郑市村庄经济空间整合发展的主要动力源,村庄经济空间重组一定程度上证明了运用空间界面理论来研究和分析村庄经济的整合发展历程具有科学性、合理性和可操作性。
改革开放初期,新郑市境内的村际差异很小,除去自然形成的地形高差界面、河流等水域系统与陆地形成的水陆界面之外,村庄连片区域基本可视为一个完整的均质系统。随着经济社会的不断发展,道路、机场等基础设施的修建,煤炭等资源的勘探开采,新郑市内部形成了越来越多的空间界面区域。随着空间界面区的不断发展演变,空间界面效应不断得以加强,境内的村庄经济发展逐渐发生分化与重组,且处于空间界面区的村庄的空间重组往往要早于非空间界面区,重组幅度也往往更大。结合空间界面理论和新郑市近年来村庄空间重组所展现出来的特征,将空间界面效应加速县域经济发展的趋势和动力机制归纳如图3所示。从较长时段来看,在传统农业时代,村庄的选址和建设受自然界面影响较大,如古代中国的风水理论等都从一定侧面反映出传统村庄选址的空间界面取向。随着农业和手工业的分工,集镇等的出现和逐步发展,形成了传统的城(镇)乡界面,然而在较长时期内,由于生产力低下,城乡之间的异质化程度不高,城镇扩张有限。随着工业时代的来临,大规模的矿产开发、基础设施建设,使得原来较为均质化的县域内部出现了资源界面和设施界面,并形成了对传统农区的冲击。在空间界面效应的作用下,空间界面处吸引了更多的资源和人类活动,一部分资源界面和设施界面区的村庄通过发展形成新的城镇,如资源型城市和交通型城市的建立与发展。而传统的城镇也在扩张下将周边的村庄予以空间重组,形成新的城镇,而另外一些空间界面区的村庄由于界面效应达不到促使界面演变的阀值而整合为新型合村并点式的较大规模的现代化的村庄。
随着各种空间界面的形成,使得原本相对均质的县域,同质性开始减弱,异质性得以加强,村庄原有的稳定态势被逐渐侵扰和打破,为适应内外部新的环境格局,村域开始不断汲取内外部资源发展新的经济活动,村庄重组得以发生。空间界面因其结构和位置的特殊性,在空间界面区的边缘效应、加成效应等效应的综合影响下,往往成为一个区域内部的优势区位,同时也往往成为村庄空间重组发展的始发区域和活跃区域。
4.1 空间界面处村庄具有接触多种资源的区位优势
一个均质系统内部各点所能接触到的资源种类和数量被视为是一致的,但位于两个系统交界区域的空间界面处所接触到的资源种类往往是两个系统资源种类之和。假设均质系统A、B内部的资源均匀分布,且拥有的资源种类集合分别为a、b,则位于系统A和B交界处的空间界面所能接触到的资源种类的集合则为a∪b,即空间界面处具有比系统内部接触到更多种资源的独特优势。就人类的生产和生活需求而言,总是希望能够获取和享有更多的资源和服务,而且获取资源和服务的成本越低越好,一定程度上,空间界面处较系统内部更能满足人类发展的这种资源需求,往往成为吸引人类活动的优势区域。如在城乡界面区的村庄较其他偏远的村庄更容易获得非农工作机会,经济发展程度相对较高,此外由于临近城镇且地租费用较城镇内部更低,也往往成为某些企业的聚集地,这些因素也都使得城乡界面处的村庄较其他地方更容易发生资源的整合与重组,是县域经济空间分异的凸显区域。
图3 界面及界面效应下县域经济空间分异
Fig.3Spatial differentiation of county-level economy under the spatial interface and its effects
4.2 空间界面处村庄是资源集散的重要区域
在一个均质系统内部,各资源种类和分布相对一致,很难发生资源在本系统内部流动,缺乏促进其流动的动力,如一个县域生产的小麦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很难被销往同样盛产小麦的县域。然而,由于空间界面两侧资源类型的异质性,则往往促成资源透过空间界面进行交换。如城镇生产的生活用品往往容易进入乡村市场,乡村生产的农作物也往往被城镇居民所消费,这种资源的流动会通过空间界面进行传送。如粮食收购站多位于交通便捷的公路干线两侧,村庄内部生产的农作物通常先被运送到这些收购站然后进一步被运往城镇,而城镇所生产的化肥农药等农业生产用品和其他生活用品则往往被运往位于公路沿线的零售店铺进而销往更深远的乡村腹地。因此,处于空间界面处的村庄往往成为外界资源向村庄内部输送和村庄内部资源向外界输送的集散地。大量资源的聚散进一步加强和巩固空间界面处村庄的优势区位,这些村庄也往往成为市集所在地,资源的聚散和经济的活跃将极大促进这些村庄通过发展非农经济活动而提升经济发展水平指数,进一步推动县域经济空间分异。
4.3 空间界面处的区位效应因空间界面类型而异
4.3.1 开放式廊道界面空间重组力大且随着廊道等级提高而增大
交通廊道的独特构造和功能,可以作为资源交流的中介,实现非地理临近系统之间的资源交换,提升资源空间配置的效率。交通廊道系统中所能接触到的资源种类较常规的空间界面处相对更多。任一系统通过与廊道建立的空间界面,可以变相地拉近与该廊道系统建立相应系统间的联系。从理论层面可以解释位于交通界面处的村庄的经济发展要好于远离交通界面的村庄发展的内在机理。一般而言,等级越高的公路通行能力越强,其内部资源流通的时效性也就越强。随着公路等级的递减,其沿线村庄空间重组的速度会逐渐下降。
4.3.2 封闭式廊道界面空间重组力小且随着廊道等级提高而降低
现实中,诸如高速公路、铁路等为了保证运输的效率,往往具有一定的封闭性,此类空间界面难以直接实现与沿线村庄的资源交流,对沿线村庄的空间重组发展贡献不大。与开放式的廊道系统不同,封闭式廊道系统空间界面随着等级的提升对于沿线村庄的影响会逐渐下降,甚至会形成一定的阻碍。如境内的朝杞铁路和密新铁路①为两条地方性小铁路。在新郑市设立较多的货运站,而京广铁路在新郑市境内没设客运站,仅设两个货运站,京广高铁在新郑境内没有设站。京广高铁最为封闭,京广铁路其次,地方性铁路再次,对于境内村庄及城镇与外界之间的资源流动的贡献却逐渐上升。计算表明,京广高铁新郑段修建前后,沿线村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在2008—2010年,2010—2014年间的年均变动率分别为0.0372和-0.0067;新郑市小铁路沿线村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的年均变动率为0.0029,京广铁路沿线为0.0008,铁路沿线村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的年均变动率从高到低依次是小铁路(0.0029)、京广铁路(0.0008)和京广高铁(-0.0067),对于封闭式廊道界面而言,低级别的系统界面往往优于高级别的系统界面。
4.3.3 多重空间界面具有叠加效应
空间界面的加成效应不仅体现在空间界面处具有两个系统的共同特性,而且表现在多重空间界面相叠加与重合。总体来看,市区交通最为便捷,交通廊道最多。在乡镇政府驻地,龙湖镇、薛店镇、新村镇、和庄镇和辛店镇叠加的空间界面也较多,如龙湖镇处于国道107、省道102、县道023、郑石高速、郑州西南绕城高速和郑州都市区辐射界面等多重界面区域,使得龙湖镇政府驻地及其周围村庄的经济发展速度很快。薛店镇处于京广高铁、京广铁路、省道102、县道008、京港澳高速和机场辐射界面等多重空间界面综合作用的区域,其经济发展速度较龙湖镇外的其他乡镇更快。
4.4 空间界面演变与转化导致县域经济重组与优化
空间界面处的独特区位优势往往先是促使相应村庄的局部发展,如处于公路沿线的村庄,其经济崛起主要发生在公路两侧。随着空间界面效应的不断释放,空间界面处的村庄通常会随着空间界面的演化而发生重组优化。空间界面在形成初期往往会发展成为具有一定宽度的空间界面带,有可能进一步演化为新的异质性的系统甚至被强势系统跨越而造成原有空间界面的消亡。随着经济的发展,新郑市新增的城镇多从区位优势明显的村庄逐步转化而来。1990年,除新郑市区,其余乡镇驻地所在的村庄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与其他村庄差别不大。然而随着基础设施的完善和城镇化的加速,这些处于空间界面处的村庄逐渐由量变转为质变,演变为与周边村庄类型不同的城镇,县域经济空间分异日渐明显。
城镇化的加速不仅体现在城镇数量的增加,还体现在城镇规模的不断扩张,如果城镇周边的自然条件适宜,则城镇的扩张很容易向周边的村庄蔓延,城镇系统扮演着强势系统的角色[27],开始跨过原有的城乡界面对周边的村庄进行城镇化改造,直至城镇规模可以容纳内部的城镇化和人口压力为止。从县域经济发展所表现出来的时空特征来看,空间界面对于村庄发展具有很强的导向性。可以这样认为,空间界面在一定程度上推动着县域资源的空间重组,进而引致县域经济的空间分异。
5 结论与讨论
从微观和量化评价的视角,基于空间界面理论,对县域经济的空间分异进行探析,我们发现:县域经济内部客观上存在着多种形式的空间界面,且空间界面的效应有着显著差异。县域尺度上,空间界面处经济发展水平要远高于非空间界面处村庄的经济发展水平;人为空间界面处村庄的经济发展实力要普遍好于自然空间界面处村庄的发展水平;开放式空间界面处村域经济要普遍好于封闭式空间界面处村庄的经济实力,且开放式空间界面村庄的发展快慢与空间界面的等级成正比,封闭式空间界面处村庄的发展快慢与空间界面的等级成反比;多重空间界面重合覆盖区域的经济水平要好于单一空间界面处村庄的经济发展水平,且村庄经济发展速度与该区空间界面的数量呈正比。
基于空间界面的效应,可以对县域经济空间分异的动力机制给予科学合理的解释。第一,空间界面处的村庄较非空间界面处的村庄能够接触到更多的资源种类且获取成本更低,空间界面处的村庄往往是外部资源向村庄内部输送和村庄内部资源向外界输送的集散地,具有更加优越的区位优势,使其更易受城镇化和工业化等外部的冲击而发生分化,时间上要早于非界面区,发展程度上要高于非界面区。第二,县域经济不同于大城市经济,由于乡村生产力有限,村庄依靠自身对自然界面进行改造和利用具有较大难度,相反,经过开发改造后的人为界面对于村庄的经济发展能够提供较大帮助,对其与外界的资源交换具有重要意义。人为界面处村庄的经济发展水平相应较高。第三,交通设施等廊道系统作为变形的环状空间界面,一定程度上起着联通沿线各系统的功能,可以实现资源跨系统的传送,区位优势明显。第四,空间界面具有加成效应,在同一空间内存在的空间界面越多,其效应就越显著,对村庄整体带动就越强。
需要说明的是,不同形式不同区域的居住和工业用地的价值与经济产出效率相差也比较大,但本文出于对比土地的自然利用、农业生产利用与工业利用效率的考虑,将城乡居民点用地、工矿企业用地、养殖场等设施农用地、各种基础设施用地等产出效率暂视为一致。同时为了简便,本文中的经济发展水平指数同样忽略了土地的生态利用价值。空间界面是现实中广泛存在的地理现象,而空间界面理论已被多次证明是研究村庄的适宜理论[10,18,22,25-27],然而由于空间界面类别的多样性,空间界面效应的复杂性,目前空间界面理论的系统性和适用性都有待进一步延伸和拓展,特别是将空间界面理论方法定量化和科学化,更需要集思广益。
很值得讨论的是,不同类型的空间界面具有相应的尺度效应。在宏观尺度上,不同地形、气候等自然环境差异导致的交界面,常产生剧烈变化,引发植物资源丰富、动物迁徙必选路径等效果,是人类早期择居的最佳区位,这种尺度效应往往是大规模的,具有地带性规律的空间格局。随着人类科技水平的提高,其活动范围逐渐扩大,一些特定的界面(如海陆相交界面)受到了广泛重视,成为人类经济活动主要的聚集地,为区域发展的重要引擎。当然,相应技术(如水运、陆运、空运)起到了相应的支撑作用。在微观尺度上,城乡界面具有显著的经济效应,城镇对村域经济的带动非常明显,同时设施界面、资源界面也具有明显的影响。处于非空间界面的区域,其发展机会往往受到诸多限制与约束。可以这样说,培育多种型式的空间界面,是县域经济发展的重要举措。
图表及参考文献略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671172);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14JJD790011);河南省高校科技创新团队支持计划(16IRTSTHN012);河南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创新团队支持计划(2014-CXTD-03)
作者简介:乔家君(1973—),男,河南睢县人,博士,河南省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乡村地理学。
(本文原刊于《经济地理》20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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