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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的农民,遭遇中的农村

[ 作者:姚红健  文章来源:中国乡村发现  点击数: 更新时间:2016-09-18 录入:实习编辑 ]

题记

一个说法一旦说顺溜了,也就往往被人们所默认。“三农问题”就是农业、农村、农民问题,这个说法尽管时时感觉不妥,却因为说顺了也就这样说了。杜润生在1979年曾说过这样一段话:别“三农问题”说得朗朗上口,就以为农民是个问题。农民不是问题,从来不是,还是解决问题靠得住的力量。读着这段话,想到毛泽东在《论人民民主专政》一文中说过的: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这两者间是怎样一种内在的逻辑关系?当日历翻到了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二十年,在这个历史的节点上我们如何解读“三农问题”。今天推出思考之一。

印象中的农民

对农民,内心一直怀有一种感恩之情。小时候家里总有一些乡下的亲戚时时地给我们送来一些粮食、蔬菜、瓜果,偶而,还会有平日里十分稀罕的羊肉、湖鲜什么的。对于生活在经济拮据家庭的小孩来说,亲戚们的每一次到来无疑都是一次过节的享受。长大一些才知道,其实,他们并不是那种血缘关系的亲戚,是祖上为了躲避日本鬼子逃难到乡下时结识,后来,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我外婆给了他们一点接济,这一来二往,就成了经常走动的亲戚,这一走动便是几代人。正是有了他们,在长身体的阶段我们享受着充足而又“上好”的食材。

有时候,我们也会去乡下走亲戚,一个不大的村庄,几十户人家,村庄周围是成片的农田,房前屋后是羊舍猪圈,散养的鸡三五成群地到处溜达,不时地传来母鸡下蛋后报喜的叫声。村里每家之间似乎都沾亲带故,家长里短的知根知底,彼此一有事,不用招呼都会主动上门帮忙,甚至带着需要的家什。这种在自发基础上形成的习俗,也造就了一些群众领袖,那个时候从心底里十分羡慕那些个关键时刻出场的会烧酒席的厨师、会上梁的大师傅那种吆五喝六的神气劲,那种一出场便是众星捧月的架势。

喜欢去农村,喜欢跟着大几岁的哥哥们去垄沟里抓泥鳅、上小河边摸螺丝、到田埂上找地方钓鳝鱼。那些个姑姑、婶婶们侧喜欢带着我们去自家的自留地,不是摘黄瓜、蕃茄,就是挖番薯、芋艿……。地里这么一圈下来,能吃的几乎都吃了个遍,肚子已经是圆溜溜的了。每每这时候,爷爷、奶奶们总是笑眯眯地用慈祥的眼光望着我们,嘴巴里一边念叨着“多吃点、多吃点,吃得新鲜、赛过神仙”,一边张罗着准备饭菜。久而久之,心中便留住了这份暖暖的味道。

遭遇中的农村

或许这就是机缘,进入职场后,所从事的便是“三农”工作。经历了从小县城到大都市的几年学习,再回农村,那种熟悉的味道深深地吸引着我,却也有了几许的陌生和不习惯。村里的年轻人,越来越多地出去打工了,“爷爷、奶奶”们成了田里干活的主力,慢慢地越来越多的土地,由一些外来的大户种植了,那些个猪粪、羊粪、鸡屎也少了用武之地,成了到处可见的垃圾,散发着让人不舒服的臭气,也招来了更多的令人讨厌的蚊子、苍蝇。越来越多的农机的使用,让原本的乡间小路变得更为坎坷不平,成了雨天一身泥、晴天一身灰的地方。后来,有人把它概括为“脏、乱、差”,硬生生地撕裂着那份情感的牵挂。

到了上世纪末、本世纪初,村庄已没有往昔的静谧祥和,代之于人声鼎沸、嘈杂拥挤的外来打工者,村村点火、处处冒烟的乡村工业,以环境为代价,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同时,黑臭河蔓延开来,垃圾肆意地吞噬着房前屋后、村边田头的土地,乱堆放、乱搭建带来的安全隐患仿佛是身边的定时炸弹,让致富的希望和渐渐鼓起来的钱袋时时处于灭顶之灾的恐惧笼罩之下,田里种植的常常莫名绝收、池塘养的常常莫名死亡、村里居住的人们常常被怪病所侵忧。村庄环境的整治和建设已不只是对警钟敲响的回应,而是刻不容缓的生死抉择。

走访农村,村干部们忙着洽谈业务、应酬客户,在推杯送盏中迎来送往,簇拥着掌握资源的干部和先富起来的“大款”,吃掉了群众对干部的信任、喝尽了干群之间的紧密联系,群众对此侧目以待,这种侧目以待也在膨胀着一些群众心中对“土豪”的羡慕忌妒恨,甚至毁灭原本的“家庭理性”,盲目的投资、浮燥的冒险、非理性的追风,亲了金钱疏了亲情,近了风险远了和谐,各种矛盾和问题波及了家庭、邻里、社群以及人与自然的关系,各种纠纷、各种的信访上访,甚至群体性事件开始凸现出来,让农村仿佛在一夜间处于社会治理的风口浪尖。

作者单位:湖州市农办

 

中国乡村发现网转自:微信号 知行三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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